中阿含經卷第六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二十六)舍梨子相應品,瞿尼師經第六(初一日誦)
我聞如是,一時,佛遊王舍城,在竹林迦蘭哆園。爾時,瞿尼師比丘,亦遊王舍城,在無事室調笑憍慠,躁擾喜忘心如獼猴。瞿尼師比丘,為少緣故至王舍城,是時尊者舍梨子,與比丘眾俱,中食已後,因小事故集在講堂。瞿尼師比丘於王舍城,所作已訖往詣講堂。
尊者舍梨子,遙見瞿尼師來已,因瞿尼師告諸比丘:「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敬重而隨順觀。諸賢,若無事比丘行於無事,多不敬重,不隨順觀者,則致比丘訶,數詰責:『此賢無事,何為行無事?所以者何?此賢無事行於無事,多不敬重不隨順觀。』若至眾中,亦致比丘訶,數詰責;是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敬重令隨順觀。
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不調笑而不躁擾,諸賢,若無事比丘行於無事,多行調戲而躁擾者,則致比丘訶,數詰責:『此賢無事,何為行無事?所以者何?此賢無事行於無事,多行調笑及於躁擾。』若至眾中,亦致比丘訶,數詰責。是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不調笑令不躁擾。
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不畜生論,諸賢,若無事比丘行於無事,多畜生論者,則致比丘訶,數詰責:『此賢無事,何為行無事?所以者何?此賢無事行於無事,多畜生論。』若至眾中,亦致比丘訶,數詰責;是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不憍慠及少言說。
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護諸根;諸賢,若無事比丘行於無事,多不護諸根者,則致比丘訶,數詰責:『此賢無事,何為行無事?所以者何?此賢無事行於無事,多不護諸根。』若至眾中,亦致比丘訶,數詰責。是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護諸根。
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食知止足。諸賢,若無事比丘行於無事,貪餘多食不知足者,則致比丘訶,數詰責:『此賢無事,何為行無事?所以者何?此賢無事行於無事,貪餘多食不知止足。』若至眾中,亦致比丘訶,數詰責;是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食知止足。
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精進而不懈怠;諸賢,若無事比丘行於無事,多不精進而懈怠者,則致比丘訶,數詰責:『此賢無事,何為行無事?所以者何?此賢無事行於無事,多不精進而反懈怠。』若至眾中,亦致比丘訶,數詰責。是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精進而不懈怠。
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正念及正智也。諸賢,若無事比丘行於無事,多無正念無正智者,則致比丘訶,數詰責:『此賢無事,何為行無事?所以者何?此賢無事行於無事,多無正念及無正智。』若至眾中,亦致比丘訶,數詰責。是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正念及正智也。
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知時及善時也,不早入村而行乞食,亦不晚出。諸賢,若無事比丘行於無事,早入村邑而行乞食,又晚出者,則致比丘訶,數詰責:『此賢無事,何為行無事?所以者何?此賢無事行於無事,早入村邑而行乞食,又復晚出。』若至眾中,亦致比丘訶,數詰責;是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知時及善時也。
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知坐及善坐也,不逼長老坐,為小比丘訶。諸賢,若無事比丘行於無事,逼長老坐,為小比丘訶者,則致比丘訶,數詰責:『此賢無事,何為行無事?所以者何?此賢無事行於無事,逼長老坐,為小比丘訶。』若至眾中,亦致比丘訶,數詰責,是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知坐及善坐也。
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共論律,阿毗曇,何以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時,或有來問律,阿毘曇。諸賢,若無事比丘行於無事,不知答律阿毘曇者,則致比丘訶,數詰責:『此賢無事,何為行無事?所以者何?此賢無事行於無事,不知答律及阿毘曇。』若至眾中,亦致比丘訶,數詰責。是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共論律阿毘曇。
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共論息解,離色至無色定,何以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時,或有人問息解脫,離色至無色定。諸賢,若無事比丘行於無事,不知答息解脫,離色至無色定者,則致比丘訶,數詰責:『此賢無事,何為行無事?所以者何?此賢無事行於無事,不知答息解脫,離色至無色定。』若至眾中,亦致比丘訶,數詰責。是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共論息解脫,離色至無色定。
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共論漏盡智通,何以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時,或有來問漏盡智通。諸賢,若無事比丘行於無事,而不知答漏盡智通者,則致比丘訶,數詰責:『此賢無事,何為行無事?所以者何?此賢無事行於無事,而不知答漏盡智通。』若至眾中,亦致比丘訶,數詰責。是故諸賢,無事比丘行於無事,當學共論漏盡智通。」
是時尊者大目揵,亦在眾中,尊者大目揵連白曰:「尊者舍梨子,但無事比丘行於無事,應學如是法,非謂人間比丘耶?」尊者舍梨子答曰:「尊者大目揵連,無事比丘行於無事,尚學如是法,况復人間比丘耶?」如是二尊更相稱說,讚歎善哉,聞所說已從座起去。
敬重無調笑,不畜生論慠,護根食知足,精進正念智,
知時亦善坐,論律阿毘曇,及說息解脫,漏盡通亦然。
瞿尼師經第六竟
(二十七)中阿含舍梨子相應品,梵志陀然經第七
我聞如是,一時佛遊王舍城,在竹林加蘭哆園,與大比丘眾俱,共受夏坐。爾時,尊者舍梨子,在舍衛國,亦受夏坐。是時有一比丘,於王舍城受夏坐訖,過三月已,補治衣竟攝衣持鉢,從王舍城往舍衛國,駐勝林給孤獨園,彼一比丘,往詣尊者舍梨子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
尊者舍梨子問曰:「賢者,從何處來?於何夏坐?」彼一比丘答曰:「尊者舍梨子,我從王舍城來,在王舍城受夏坐。」復問:「賢者,世尊在王舍城受夏坐,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世尊在王舍城受夏坐,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復問:「賢者,比丘眾比丘尼眾,在王舍城受夏坐,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欲數見佛樂聞法耶?」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比丘比丘尼眾,在王舍城受夏坐,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欲數見佛盡樂聞法。」復問:「賢者,優婆塞眾優婆夷眾,住王舍城,身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欲數見佛樂聞法耶?」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優婆塞眾優婆夷眾,住王舍城,身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欲數見佛盡樂聞法。」復問:「賢者,若干異學沙門梵志,在王舍城受夏坐,身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欲數見佛樂聞法耶?」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若干異學沙門梵志,在王舍城受夏坐,身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欲數見佛盡樂聞法。」復問:「賢者,在王舍城,有一梵志名曰陀然,是我昔日未出家友,賢者識耶?」答曰:「識之。」復問:「賢者,梵志陀然住王舍城,身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欲數見佛樂聞法耶?」答曰:「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住王舍城,身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不欲見佛不樂聞法,所以者何?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而不精進,犯於禁戒。彼依傍於王,欺誑梵志居士;依恃梵志居士,欺誑於王。」
尊者舍梨子聞,於舍衛國受夏坐訖,過三月已補治衣盡,攝衣持鉢,從舍衛國往詣王舍城,住竹林加蘭哆園。於是尊者舍梨子,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王舍城,次行乞食乞食已,竟往至梵志陀然家。是時梵志陀然,從其家出,至泉水邊苦治居民;梵志陀然,遙見尊者舍梨子來,從坐而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舍梨子讚曰:「善來舍梨子,舍梨子久不來此。」
於是梵志陀然,敬心扶抱尊者舍梨子,將入家中,為敷好床請使令坐,尊者舍梨子即坐其床。梵志陀然,見尊者舍梨子坐已,執金澡罐,請尊者舍梨子食。尊者舍梨子曰:「止止陀然,但心喜足。」梵志陀然復再三請食,尊者舍梨子,亦再三語曰:「止止陀然,但心喜足。」是時,梵志陀然問曰:「舍梨子,何故入如是家,而不肯食?」答曰:「陀然,汝不精進汝犯禁戒,依傍於王,欺誑梵志居士;依傍梵志居士,欺誑於王。」梵志陀然答曰:「舍梨子,當知我今在家,以家業為事,我應自安隱供養父母,瞻視妻子供給奴婢,當輸王租祠祀諸天,祭餟先祖,及布施沙門梵志,為後生天而得長壽,得樂果報故。舍梨子,是一切事不可得廢,一向從法。」
於是尊者舍梨子告曰:「陀然,我今問汝隨所解答,梵志陀然於意云何?若使有人為父母故,而行作惡,因惡行故身壞命終,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生地獄已,獄卒執捉極苦治時,彼向獄卒而作是語:『獄卒,當知莫苦治我,所以者何?我為父母故,而行作惡。』云何陀然?彼人可得從地獄,卒脫此苦耶?」答曰:「不也。」復問:「陀然,於意云何?若復有人為妻子故,而行作惡,因行惡故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生地獄已,獄卒執捉極苦治時,彼向獄卒而作是語:『獄卒,當知莫苦治我,所以者何?我為妻子故,而行作惡。』云何陀然?彼人可得,從地獄卒脫此苦耶?」答曰:「不也。」
復問:「陀然,於意云何?若復有人為王為天,為先祖為沙門梵志故,而行作惡;因行惡故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生地獄已,獄卒執捉極苦治時,彼向獄卒而作是語:『獄卒,當知莫苦治我,所以者何?我為王為天,為先祖為沙門梵志故,而行作惡。』云何陀然?彼人可得從地獄卒,脫此苦耶?」答曰:「不也。」
「陀然,族姓子可得如法,如業如功德得錢財,尊重奉敬孝養父母,行福德業不作惡起。陀然,若族姓子如法,如業如功德得錢財,尊重奉敬孝養父母,行福德業,不作惡業者,彼便為父母之所愛敬,而作是言:『令汝強健壽考無窮,所以者何?我由汝故安隱快樂。』陀然,若有人極為父母所愛念者,其德日進終無衰退。陀然,族姓子可得如法,如業如功德得錢財,愛念妻子供給錢財,愛念妻子供給瞻視,行福德業,不作惡業者,彼便為妻子之所尊重,而作是念:『願尊強健壽考無窮,所以者何?我由尊故安隱快樂。』陀然,若有人為妻子,所尊重者,其德日進終無衰退。
陀然,族姓子可得如法,如業如功德得錢財,愍傷奴婢給恤瞻視,行福德業不作惡業。陀然,若族姓子如法,如業如功德得錢財,愍傷奴婢給恤瞻視,行福德業,不作惡業者,便為奴婢之所尊重,而作是言:『願令大家強健,壽考無窮,所以者何?由大家故我得安隱。』陀然,若有人極為奴婢所尊重者,其德日進終無衰退。
陀然,族姓子可得如法,如業如功德得錢財,尊重供養沙門梵志,行福德業不作惡業。陀然,若族姓子如法,如業如功德得錢財,尊重供養沙門梵志,行福德業,不作惡業者;彼便極為,沙門梵志之所愛念,其德日進終無衰退。」
於是梵志陀然,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舍梨子,白曰:「舍梨子,我有愛婦名曰端正,我惑彼故而為放逸,大作罪業。舍梨子,我從今日始,捨端正婦,自歸尊者舍梨子。」尊者舍梨子答曰:「陀然,汝莫歸我,我所歸佛汝應自歸。梵志陀然白曰:「尊者舍梨子,我從今日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尊者舍梨子,受我為佛優婆塞,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於是尊者舍梨子,為梵志陀然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從坐起去遊王舍城,住經數日攝衣持鉢,從王舍城出,往詣南山,住南山村北尸攝惒林中。彼時有一比丘,遊王舍城住經數日,攝衣攝鉢,從王舍城出,亦至南山,往南山村北尸攝惒林中。於是彼一比丘,往詣尊者舍梨子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
尊者舍梨子問曰:「賢者從何處來?何處遊行?」比丘答曰:「尊者舍梨子,我從王舍城來,遊行王舍城。」復問:「賢者,知王舍城有一梵志,名曰陀然,是我昔日,未出家時友耶?」答曰:「知也。」復問:「賢者,梵志陀然住王舍城,身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欲數見佛樂聞法耶?」答曰:「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欲數見佛,欲數聞法,但不安快氣力轉衰,所以者何?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今者疾病極困危篤,或能因此而至命終。」
尊者舍梨子問是語已,即攝衣持鉢,從南山出至王舍城,住竹林加蘭哆園;於是尊者舍梨子,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往詣梵志陀然家;梵志陀然,遙見尊者舍梨子來,見已便欲從床而起。尊者舍梨子,見梵志陀然欲從床起,便止彼曰:「陀然所患今者何似?飲食多少?疾苦轉損不至增耶?」陀然答曰:「所患至困飲食不進,疾苦但增而不覺損。尊者舍梨子,猶如力士以利刀刺頭,但生極苦,我今頭痛亦復如是。尊者舍梨子,猶如力士,以緊索繩而纏絡頭,但生極苦,我今頭痛亦復如是。尊者舍梨子,猶屠牛兒,而以利刀破於牛腹,但生極苦,我今腹痛亦復如是。尊者舍梨子,猶兩力士捉一羸人,在火上炙但生極苦,我今身痛舉體生苦,但增不減亦復如是。」
尊者舍梨子告曰:「陀然,我今問汝隨所解答,梵志陀然,於意云何?地獄畜生何者為勝?」陀然答曰:「畜生勝也。」復問:「陀然,畜生餓鬼何者為勝?」陀然答曰:「餓鬼勝也。」復問:「陀然,餓鬼比人何者為勝?」陀然答曰:「人為勝也。」復問:「陀然,人四王天何者為勝?」陀然答曰:「四王天勝。」復問:「陀然,四王天三十三天,何者為勝?」陀然答曰:「三十三天勝。」復問:「陀然,三十三天焰摩天,何者為勝?」陀然答曰:「焰摩天勝。」復問:「陀然,焰摩天兜率陀天,何者為勝?」陀然答曰:「兜率陀天勝。」復問:「陀然,兜率陀天化樂天,何者為勝?」陀然答曰:「化樂天勝。」復問:「陀然,化樂天他化樂天,何者為勝?」陀然答曰:「他化樂天勝。」復問:「陀然,他化樂天梵天,何者為勝?」陀然答曰:「梵天最勝,梵天最勝。」
尊者舍梨子告曰:「陀然,世尊,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四梵室,謂族姓男族姓女,修習多修習,斷欲捨欲念,身壞命終生梵天中。云何為四?陀然,多聞聖弟子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如是悲喜心與捨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是謂陀然,世尊,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四梵室,謂族姓男族姓女,修習多修習,斷欲捨欲念,身壞命終生梵天中。」於是尊者舍梨子,教化陀然,為說梵天法已,從坐起去。尊者舍梨子,從王舍城出,未至竹林加蘭哆園;於其中間,梵志陀然,修習四梵室,斷欲捨欲念,身壞命終生梵天中。
是時世尊,無量大眾前後圍繞,而為說法,世尊遙見尊者舍梨子來,告諸比丘:「舍梨子比丘聰慧速慧,捷慧利慧廣慧深慧,出要慧明達慧,辯才慧。舍梨子比丘成就實慧,此舍梨子比丘,教化梵志陀然,為說梵天法來,若復上化者,速知法如法。」於是尊者舍梨子,往詣佛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世尊告曰:「舍梨子,汝何以不教梵志陀然,過梵天法;若上化者,速知法如法。」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彼諸梵志,長夜愛著梵天,樂於梵天究竟梵天,是尊梵天實有梵天,為我梵天。是故世尊,我如是應。」
佛說如是,尊者舍梨子,及無量百千眾,聞佛說說歡喜奉行。
梵志陀然經第七竟
(二十八)中阿含舍梨子相應品,教化病經第八(初一日誦)
我聞如是,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爾時,長者給孤獨疾病危篤,於是長者給孤獨,告一使人:「汝往詣佛,為我稽首禮世尊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作如是語:『長者給孤獨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禮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汝既為我問訊佛已,往詣尊者舍梨子所,為我稽首禮彼足已,問訊尊者:『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不?』作如是語:『長者給孤獨,稽首尊者舍梨子足,問訊尊者,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不?尊者舍梨子,長者給孤獨疾病極困,今至危篤;長者給孤獨,至心欲見尊者舍梨子,然體至羸乏,無力可來,詣尊者舍梨子所。善哉,尊者舍梨子,為慈愍故,願往至長者給孤獨家。』」
於是使人,受長者給孤獨教已,往詣佛所,稽首禮足卻往一面,白曰:「世尊,長者給孤獨,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利,氣力如常耶?」爾時世尊告使人曰:「令長者給孤獨,安隱快樂,令天及人阿修羅,健塔惒羅剎,及餘種種身安隱快樂。」於是使人聞佛所說,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往詣尊者舍梨子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白曰:「尊者舍梨子,長者給孤獨,稽首尊者舍梨子足,問訊尊者,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利,氣力如常不?尊者舍梨子,長者給孤獨,疾病極困今至危篤;長者給孤獨,至心欲見尊者舍利子,然體至羸乏無力可來,詣尊者舍梨子所。善哉,尊者舍梨子,為慈愍故,往詣長者給孤獨家。」尊者舍梨子即為彼故,默然而受;於是使人,知尊者舍梨子默然受已,即從坐起稽首作禮,繞三匝而去。
尊者舍梨子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往詣長者給孤獨家,長者給孤獨,遙見尊者舍梨子來,見已便欲從床而起。尊者舍梨子,見彼長者欲從床起,便止彼曰:「長者莫起,長者莫起,更有餘床我自別坐。」尊者舍梨子即坐其床,坐已問曰:「長者所患今復何似?飲食多少?疾苦轉損不至增耶?」長者答曰:「所患至困飲食不進,疾苦但增而不覺損。」尊者舍梨子告曰:「長者莫怖,長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癡凡夫成就不信,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長者今日無有不信,唯有上信;長者因上信故,或滅苦痛生極快樂;因上信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長者本已得須陀洹。
長者莫怖,長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癡凡夫因惡戒故,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長者無有惡戒,唯有善戒;長者因善戒故,或滅苦痛生極快樂;因善戒故,或得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長者本已得須陀洹。
長者莫怖,長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癡凡夫因不多聞,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長者無不多聞,唯有多聞;長者因多聞故,或滅苦痛生極快樂;因多聞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長者本已得須陀洹。
長者莫怖,長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癡凡夫因慳貪故,身壞命終趣至善處,生地獄中;長者無有慳貪,唯有惠施;長者因惠施故,或滅苦痛生極快樂;因惠施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長者本已得須陀洹。
長者莫怖,長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癡凡夫因惡慧故,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長者無有惡慧,唯有善慧;長者因善慧故,或滅苦痛生極快樂;因善慧故,或得斯陀含果,或得阿那含果,長者本已得須陀洹。
長者莫怖,長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癡凡夫因邪見故,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長者無有邪見,唯有正見。長者因正見故,或滅苦痛生極快樂;因正見故,或得斯陀洹果,或阿那含果,長者本已得須陀洹。
長者莫怖,長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癡凡夫因邪志故,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長者無有邪志,唯有正志;長者因正志故,或滅苦痛生極快樂;因正志故,或得斯陀洹果,或阿那含果,長者本已得須陀洹。
長者莫怖,長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癡凡夫因邪解故,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長者無有邪解,唯有正解;長者因正解故,或滅苦痛生極快樂;因正解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長者本已得須陀洹果。
長者莫怖,長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癡凡夫因邪脫故,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長者無有邪脫,唯有正脫;長者因正脫故,或滅苦痛生極快樂;因正脫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長者本已得須陀洹。
長者莫怖,長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癡凡夫因邪智故,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長者無有邪智,唯有正智;長者因正智故,或滅苦痛生極快樂;因正智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含果,長者本已得須陀洹。」
於是長者病即得差,平復如故從臥起坐,歎尊者舍梨子曰:「善哉善哉為病說法,甚奇甚特,尊者舍梨子,我聞教化病法,苦痛即滅生極快樂;尊者舍梨子,我今病差平復如故。尊者舍梨子,我往昔時少有所為,至王舍城,寄宿一長者家。時彼長者,明當飯佛及比丘眾,時彼長者過夜向曉,教敕兒孫奴使眷屬:『汝等早起當共嚴辦。』彼各受教共設廚宰,供辦餚饌種種腆美,長者躬自敷置高座,無量嚴飾。
尊者舍梨子,我既見已便作是念:『今此長者為婚姻事?為迎婦節會?為請國王?為呼大臣?為作齋會,施設大施耶?』尊者舍梨子,我既念已便問長者:『汝為婚姻事?為迎婦節會?為請國王?為呼大臣?為作齋會,施設大施耶?』時彼長者而答我曰:『吾無婚姻事,亦不迎婦,不為節會,不請國王及呼大臣,但為齋會施設大施,明當飯佛及比丘眾。』尊者舍梨子,我未曾聞佛名,聞已舉身毛豎,即復問曰:『長者說佛,何名為佛?』時彼長者而答我言:『君不聞乎?有釋種子捨釋宗族,剃除鬚髮著袈娑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得無上等正覺,是名為佛。』我復問曰:『長者說眾,何名為眾?』時彼長者復答我曰:『有若干姓異名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從佛學道是名為眾,此佛及眾吾之所請。』
尊者舍梨子,我即復問彼長者曰:『世尊於今為在何處?我欲往見。』時彼長者復答我曰:『世尊今在此王舍城,竹林加蘭哆園,欲往隨意。』尊者舍梨子,我作是念:『若速曉者疾往見佛。』尊者舍梨子,我時至心欲往見佛,即於其夜生晝明想,便從長者家出,往至城息門。是時城息門中,有二直士;一直初夜,外客使入不令有礙;一直後夜,若客使出亦不作礙。尊者舍梨子,我復作是念:『夜尚未曉所以者何?所以者何?城息門中有二直士,一直初夜,外客使入不令有礙。』尊者舍梨子,出城息門,出外不久明滅還暗。尊者舍梨子,我便恐怖舉身毛豎:『莫令人非人來觸嬈我!』
時城息門而有一天,從王舍城,至竹林加蘭哆園,光明普照來語我言:『長者莫怖,長者莫怖,所以者何?我本前世是汝朋友,名密器,年少極相愛念。長者,我本昔時,往詣尊者大目乾連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尊者大目乾連,為我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我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賜三自歸見授五戒。長者,我因三歸受持五戒,身壞命終,生四天王天,住此城息門中。長者速去長者速去,去實勝住。』彼天勸我而說頌曰:
得馬百臣女,車百滿珍寶,往詣佛一步,不當十六分。
白象百最上,金銀鞍勒被,往詣佛一步,不當十六分。
女百色端正,瓔珞花嚴身,往詣佛一步,不當十六分。
轉輪王所敬,玉女寶第一,往詣佛一步,不當十六分。
天說頌已而復勸曰:『長者速去長者速去,去實勝住。』尊者舍梨子,我復作是念:『佛尊祐德,法及比丘眾,亦尊祐德,所以者何?乃至於天亦欲使見。』尊者舍梨子,我因此光明,往至竹林加蘭哆園。爾時世尊夜其向旦,從禪室出露地經行,而待於我。尊者舍梨子,我遙見佛,端正姝好猶星中月,光耀暐曄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諸根寂定無有蔽礙,成就調御息心靜默。見已歡喜,前詣佛所接足作禮,隨佛經行,以長者法說頌問訊:
世尊寐安隱,至竟眠快耶?如梵志滅度,以不染於欲。
捨離一切願,逮得至安隱,心除無煩熱,自樂歡喜眠。
於是世尊,即便往至經行道頭,敷尼師檀結跏趺坐。尊者舍梨子,我禮佛足卻坐一面,世尊為我說法,歡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我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如諸佛法,先說端正法,聞者歡悅,謂說施說戒說生天法。毀呰欲為災患,生死為穢;稱歎無欲為妙,道品白淨。世尊為我說如是法已,佛知我有歡喜心,具足心柔軟心,堪耐心昇上心,一向心無疑心,無蓋心,有能有力堪受正法,謂如諸佛所說正要,世尊即為我說,苦習滅道。尊者舍梨子,我即於坐中,見四聖諦苦習滅道,猶如白素易染為色;我亦如是,即於坐中,見四聖諦苦習滅道。
尊者舍梨子,我已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從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坐起為佛作禮:『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尊者舍梨子,我即叉手白曰:『世尊,願受我請,於舍衛國,而受夏坐及比丘眾。』時佛問我:『汝名何等?舍衛國人呼汝云何?』我即答曰:『我名須達哆,以我供給者孤獨者,是故舍衛國人,呼我給孤獨。』爾時世尊復問我曰:『舍衛國中有房舍未?』我復答曰:『舍衛國中無有房舍。』爾時世尊而告我曰:『長者,當知若有房舍,比丘可得往來,可得住止。』我復白曰:『唯然世尊,我當如是為起房舍,比丘可得往來,於舍衛國可得住止,唯願世尊差一佐助。』爾時世尊,即差尊者舍梨子,遣尊者舍梨子,令見佐助。
我於爾時聞佛所說,善受善持,即從坐起為佛作禮,繞三匝而去。於王舍城所作已訖,與尊者舍梨子,俱往至舍衛國,不入舍衛城,亦不歸家,便於城外周遍行地,為於何處往來極好,晝不喧鬧夜則寂靜,無有蚊虻亦無蠅蚤,不寒不熱,可立房舍施佛及眾?尊者舍梨子,我時唯見童子勝園,往來極好;晝不喧鬧夜則寂靜,無有蚊虻亦無蠅蚤,不寒不熱。我見此已便作是念:『唯此處好,可立房舍施佛及眾。』
尊者舍梨子,我於爾時入舍衛國,竟不還家,便先往詣童子勝所,白曰:『童子,可賣此園持與我耶?』爾時童子便語我曰:『長者,當知吾不賣園。』如是再三白曰:『童子,可賣此園持與我耶?』爾時童子,亦復再三而語我曰:『吾不賣園,至億億布滿。』我即白曰:『童子,今已決斷價數,但當取錢。』尊者舍梨子,我與童子或言斷價,或言不斷,大共訜訟,即往至舍衛國,大決斷處判論此事。時舍衛國大決斷人,語童子勝曰:『童子已自決斷價數,但當取錢。』
尊者舍梨子,我即入舍衛國,還家取錢,以象馬擧負,輦載出,億億布地少處未遍。尊者舍梨子,我作是念:『當取何藏不大不小,可此餘處持來布滿?』時童子勝便語我曰:『長者若悔,錢自相歸園地還吾。』我語童子:『實不悔也但自思念:當取何藏不大不小,可此餘處持來滿耳?』時童子便作是念:『佛必大尊有大德祐,法及比丘眾,亦必大尊有大德祐,所以者何?乃令長者施設大施,輕財乃爾!吾今寧可即於此處,造立門屋施佛及眾。』
時童子勝便語我曰:『長者且止,莫復出錢布此處也,吾於此處造立門屋,施佛及眾。』尊者舍梨子,我為慈愍故,即以此處與童子勝。尊者舍梨子,我即於此夏,起十六大屋,六十拘絺;尊者舍梨子,時見佐助。然尊者舍梨子,說教化病法,甚特甚奇,我聞此教化病法已,極重疾苦即得除愈,生極快樂。尊者舍梨子,我今無病極得安隱,願尊者舍梨子,於此飯食。」
時尊者舍梨子,默然受請;於是長者,知尊者舍梨子默然受已,即從坐起自行澡水,以極美淨妙,種種豐饒食噉含消,手自斟酌令得充滿。食訖,擧器行澡水竟,敷一小床別坐聽法。長者坐已,尊者舍梨子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歡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從坐起去。
是時世尊,無量大眾前後圍繞,而為說法,世尊遙見尊者舍梨子來,告諸比丘:「舍梨子比丘聰慧,速慧捷慧利慧廣慧,深慧出要慧,明達慧辯才慧,舍梨子比丘成就實慧,所以者何?我所略說四種須陀洹,舍梨子比丘,為長者給孤獨,十種廣說來。」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教化病經第八竟
中阿含經卷第六,初一日誦
準提尊大白身法千座行和讚 日本桐山大師作,譯為中文 爐香讚(合掌) 爐香乍熱,法界蒙熏,諸佛海會悉遙聞,隨處結祥雲,誠意方殷,諸佛現全身。 南無香雲蓋菩薩摩訶薩(三稱) 開經偈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三稱) 南無大準提王菩薩(三稱) 準提尊大白身法千座行和讚 歸命頂禮準提尊,解脫因緣千座行,功德無量今傳佈,且說寶塔有原因。 如來秘密大法門,切斷一切諸惡業,將此密法安置處,即同供奉一靈寺。 其中靈處雖無限,惟此寶塔準提尊,顯密兩教稱不同,顯稱佛母準提尊。 密稱最勝金剛尊,所發奉請諸誓願,如汝累行千座行,生身佛母即出現。 縱為瓦石木塊體,寶塔忽變七寶成,光輝燦爛真晃耀,諸天善神齊降臨。 直達八萬由旬外,晝夜保護各人行,寶塔威力貫天際,諸佛讚歎瞻仰勤。 有此寶塔安置處,不怕諸難來相侵,闔家人等皆安隱,牛馬之類亦太平。 疫病苦厄不必憂,故望行者日日供,一日一座行此法,千座重疊即滿行。 初座三百三十三,切斷家庭各因緣,消涂祖先諸業障,祖父祖母及雙親。 所有一切諸業障,血肉相連傳子孫,子孫惡運從此起,勿謂無罪受此愆。 原因皆由父母緣,初座功滿即滅盡,中座三百三十三,專除本身惡因緣。 我有惡緣之父母,又有障深之祖先,今生所以有此運,皆為前世果報緣。 勿怨祖先勤悔過,中座修完可除完,滿座三百三十三,可斷子孫惡因緣。 父母因緣子孫受,為愛子孫宜虔勤,以前所有諸惡因,必由自身來切斷。 三行圓滿整千日,滿期之樂樂無窮,八十億劫所集聚,生死重罪亦消完。 佛母誓言不可撼,無間餓鬼各地獄,畜生界中墮身陷,一切因緣悉可斷。 菩提路開直向前,皆由此行得實現,如有祖先犯重罪,墮於中有苦相連。 子孫修行便成佛,躍入菩薩行列間,功德無量難罄述,業病苦患亦皆然。 如能至誠修此法,重病即日可輕減,天壽可達不必憂,皆由此行獲保障。 前世貪罪報自身,衣食貧寒交相歎,至誠專一修此法,天降寶雨濟困貧。 此身日成富貴身,勿忘虔心三寶供,若彼各惜不肯施,寶雨即刻消失盡。 更宜廣植諸善根,發願虔心救世人,今生貧困而哭泣,皆因前生泣別人。 應知果報原如此,因果車輪不稍停,欲助自己及子孫,汝今應先救世人。 此乃因果之大法,我佛如來亦曾云,只顧自身復自身,決難解脫惡緣因。 我身所以有今日,皆因過去因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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