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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七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七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放牛品第四十九今分品   爾時世尊即吐舌,左右舐耳還復縮之。爾時世尊即入三昧,使彼梵志見陰馬藏。時梵志見佛三十二相,八十種好,歡喜踊躍不能自勝,爾時施羅梵志白佛言:「我今婆羅門,沙門剎利種,然沙門羅門皆同一道,求一解脫,唯願沙門聽我等,有得同一道乎?」佛告梵志:「汝有此見。」梵志報曰:「我有斯見。」佛告梵志:「汝當興意向一解脫,所謂正見是也。」梵志白佛言:「正見即是一解脫,復更有解脫乎?」世尊告曰:「梵志,更有解脫得涅槃界,其事有八,所謂正見,正治,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是謂梵志,八種之道得至涅槃。」   爾時,梵志白佛言:「頗有此眾生,知此八種道乎?」世尊告曰:「非一百千,梵志,當知無數百千眾生,知此八種之道。」梵志白佛言:「頗復有此眾生,不解此八種之道乎?」世尊告曰:「有此眾生,其不解者非一人也。」梵志白佛言:「頗復有眾生,不得此法乎?」佛告之曰:「有此眾生不得道,如此之人十一種,云何為十一?所謂姦偽惡語難諫,無反覆好憎性,害父母殺阿羅漢,斷善根善事,反為惡計有我,起惡念向如來,是謂梵志,十一之人不能得,此八種之道。」當說此八種道時,時彼梵志諸塵垢盡,得法眼淨。 爾時施羅梵志,告五百弟子曰:「汝等各所好者,各自誦習,吾欲於如來所,善修梵行。諸弟子白曰:「我等亦復欲出家學道。」爾時,梵志及五百弟子,各各長跪白世尊言:「唯願世尊聽出家學道。」佛告諸梵志:「善來比丘,於如來所善修梵行,漸盡苦原。」如來說此語時,五百梵志即成沙門。爾時,世尊漸與五百人,說微妙之論,所謂論者,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不淨想出要為樂,如諸佛世尊常所說法,苦習盡道,爾時世尊廣與諸人說之。時五百人諸漏永盡,得上人法。   爾時翅寗梵志又白:「時到,唯願屈神。」爾時世尊,告施羅等五百比丘:「汝等各著衣持鉢。」千比丘圍繞,至城中梵志所,就座而坐,爾時翅寗梵志,見五百婆羅門,皆作沙門,即語之曰:「善哉諸人,趣道之要莫復過是。」爾時施羅比丘,為翅寗說此偈曰:   此外更無法,能勝此要者,如此之比像,善者無過是。   爾時,翅寗梵志白世尊言:「唯願世尊小留神待時,正爾更辦飲食。」世尊告曰:「所辦飲食但時貢之,勿懼不足。」是時,翅寗梵志歡喜無量,躬自行食,供養佛及比丘僧,爾時世尊飯食已訖,除去食器,以若干種華,散佛及比丘僧上,前白佛言:「唯願世尊,男女大小,盡求作優婆塞。」爾時梵志婦懷任,婦人白佛言:「我有娠,亦不知是男是女耶?亦復自歸如來,聽為優婆夷。」爾時如來與諸大眾,說微妙之法,即於座上而說此偈:   快哉斯福報,所願必得果,漸至安隱處,永無憂厄患,   死得生天上,設使諸魔天,亦復不能使,為福者墮罪,   彼亦求方便,賢聖之智慧,當盡於苦本,長離去八難。   爾時世尊說此偈已,便從座起而去。   爾時翅寗梵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四○(七)   聞如是,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恒一坐而食,身體輕便氣力強盛,汝等比丘亦當一食,身體輕便氣力強盛,得修梵行。」爾時,跋提婆羅白世尊言:「我不堪任而一食,所以然者,氣力弱劣。」佛告之曰:「若汝至檀越家,一分食之,一分持還家。」跋提婆羅白佛言:「我亦不堪任行此法。」世尊告曰:「聽汝壞齋,通日而食。」跋提婆羅白佛言:「我亦不堪任施行此法。」爾時世尊默然不報。   爾時,迦留陀夷向暮日入,著衣持鉢入城乞食,爾時極為闇冥,時優陀夷,漸漸至長者家,又彼長者婦懷妊,聞沙門在外乞食,即自持飯出惠施之,然優陀夷顏色極黑,又彼時天欲降雨,處處抴電,爾時長者婦出門,見沙門顏色極黑,即時驚怖乃呼:「是鬼。」自便稱喚:「咄哉見鬼。」即時傷胎兒尋命終,是時,迦留陀夷尋還精舍,愁憂不歡,坐自思惟悔無所及。爾時舍衛城中,有如此之惡聲:「沙門釋種子呪墮他子。」其中男女各相謂言:「今諸沙門行無節度,食不知時,如在家白衣,有何等異?」爾時眾多比丘,聞諸人民各論此理:「沙門釋種子,不知節度行來無忌。」其中持戒比丘,戒完具者亦自怨責:「實非我等之宜,食無禁限行無時節,實是我等之非也。」各共相將至佛所,頭面禮足,以此因緣具白世尊,爾時佛告一比丘:「汝往喚迦留陀夷使來。」   是時彼比丘受佛教已,即往喚優陀夷,時憂陀夷聞佛見呼,即來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爾時世尊問優陀夷曰:「汝審昨曰暮入城乞食,至長者家,使長者婦胎墮乎?」優陀夷白佛言:「唯然,世尊。」佛告優陀夷:「汝何故不別時節,又復欲雨而入城乞食?此非汝宜,然是族姓子,出家學道而貪著於食。」爾時,優陀夷即從座起,白世尊言:「自今不敢復犯,唯願世尊聽受懺悔。」爾時世尊告阿難曰:「速打揵椎,集諸比丘在普會講堂。」阿難受佛教已,即集諸比丘集在講堂,前白佛言:「諸比丘已集,世尊,宜知是時。」   爾時世尊即往講堂,在中央坐告諸比丘:「過去久遠諸佛世尊,皆一坐而食,諸聲聞等亦一坐而食;正使將來,諸佛及弟子眾,亦當一坐而食。所以然者,此是行道之要法,應當一坐而食。若能一坐而食,身體輕便心得開解。心已得解得諸善根;已得善根便得三昧,已得三昧如實而知之。云何如實而知之?所謂苦諦如實而知之,苦習諦如實而知之,苦盡諦如實而知之;苦出要諦,如實而知之。汝等族姓子,已出家學道,捨世八業而不知時節,如彼貪欲之人,有何差別?梵志別有梵志之法,外道別有外道之法。」   是時,優婆離白世尊言:「過去如來將來諸佛,皆一坐而食,唯願世尊,當與諸比丘限時而食。」世尊告曰「如來亦有此智,但未犯者;要眼前有罪,乃當制限耳。」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專一坐而食,汝等亦當一坐而食,今汝日中而食,不得過時,汝等亦當學乞食之法。云何比丘學乞食之法?於是比丘趣以支命,得亦不喜,不得亦不憂,設得食時思惟而食,無有貪著之心,但欲使此身趣得存形,除去舊痛更不造新,使氣力充足,如是比丘名為乞食,汝等比丘,應當一坐而食。   云何比丘一坐而食?起則犯食更不應食,如是比丘名為一坐而食。汝等比丘,亦當應得食而食之。云何比丘得而食之?於是比丘以得食已,更復有為齊此乎?以食更得者不應復得,如是比丘得食而食之。汝等比丘,亦當應著三衣,應坐樹下坐閑靜處,應露坐苦行,應著補納衣,應在塚間,應著弊惡之衣,所以然者,歎說少欲之人,我今教汝等,當如迦葉比丘,所以然者,迦葉比丘,自行頭陀十二法,亦復教人行此要法。我今教誡汝等,當如面王比丘,所以然者,面王比丘著弊壞之衣,不著校飾。是謂比丘,我之教誡當念修習,如是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跋提婆羅及經三月,不至世尊所,爾時阿難臨三月初,至跋提婆羅比丘所,而告之曰:「今諸眾僧皆補納衣裳,如是如來當人間遊行,今不往者後悔無益。」是時,阿難將跋提婆羅,至世尊所頭面禮足,並復白佛言:「唯然世尊,聽我懺悔,自今已後更不犯之,如來制禁戒,然我不受之,唯願垂恕。」如是再三。是時佛告曰:「聽汝悔過後莫復犯,所以然者,我自念生死無數,或作驢騾駱駝,象馬豬羊,以草養此四大形。或在地獄中,以熱鐵丸噉之,或作餓鬼恒食膿血,或作人形食此五穀;或作天形,食自然甘露,無數劫中形命共競,初無厭足。優波離,當知如火獲薪,初無厭足,如大海水吞流無足,今凡夫之人亦復如是,貪食無厭足。」爾時世尊便說此偈:   生死不斷絕,皆由貪欲故,怨憎長其惡,愚者之所習。   「是故,跋提婆羅,當念少欲知足,無起貪想興諸亂念;如是優波離,當作是學。」爾時跋提婆羅,聞如來教誡已,在閑靜之處而自剋責,所以族姓子,出家學道者,欲修無上梵行,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受有,如實而知,爾時跋提婆羅,即成阿羅漢。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弟子中第一聲聞,多飲食者,所謂吉護比丘是也。」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四一(八)   聞如是,一時,佛在鴦藝村中,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諸人民皆稱汝等為沙門,設復問:『汝等是沙門乎?』汝等亦言是沙門,吾今告汝沙門之行,婆羅門之行,汝等當念修習,後必成果如實不異,所以然者,有二種沙門,有習行沙門,有誓願沙門。   彼云名為習行沙門?於是比丘行來進止,視瞻容貌著衣持鉢,皆悉如法;不著貪欲瞋恚愚癡,但持戒精進,不犯非法等學諸戒,是謂名為習行沙門。彼云何名為誓願沙門?於是或有比丘,威儀戒律出入進止,行步容貌視瞻擧動,皆悉如法,盡有漏成無漏,於現法中,身得證而自遊化;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受有,如實知之,是謂名誓願沙門,是謂比丘,二種沙門。」   爾時阿難白世尊言:「彼云何名為沙門法行?婆羅門法行?」佛告阿難:「於是比丘飲食知足,晝夜經行不失時節,行諸道品。云何比丘諸根寂靜?於是比丘若眼見色,不起想著興諸亂想,於中眼根而得清淨,除諸惡念,不念不善之法。若耳聞聲鼻臭香,舌知味身知細滑,意知法,不起想著興諸亂念,於意根而得清淨,如是比丘根得清淨。云何比丘飲食知足?於是比丘量腹而食,不求肥白,但欲使此身體趣存而已,除去故痛新者不生,得修梵行。猶如男女身生瘡痍,隨時以膏塗瘡,常欲使瘡愈故,今此比丘亦復如是,量腹而食,所以以膏膏車者,欲致遠故;比丘量腹而食者,欲趣存命故也,如是比丘飲食知足。云何比丘恒知景寤?於是比丘初夜後夜,恒知景寤,思惟三十七道品之法。若晝日經行,除去惡念諸結之想;復於初夜後夜經行,除去惡結不善之想。復於中夜右脇著地,以腳相累,唯向明之想。復於後夜出入經行,除去不善之念。如是比丘知時景寤,如是阿難,此是沙門要行。彼云何名婆羅門要行?於是比丘,苦諦如實知之,苦習苦盡苦出要,如實而知之,後以解此欲漏心,有漏心,無明漏心而得解脫。已得解脫,便得解脫智;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受胎,如實知之。此名為婆羅門要行之法,阿難,當知此名為,要行之義也。」爾時世尊便說此偈:   沙門名息心,諸惡永已盡,梵志名清淨,除去諸亂想。   「是故阿難,沙門法行,婆羅門法行,當念修行,其有眾生行此諸法,然後乃稱為沙門。彼以何故名為沙門?諸結永息故名為沙門。復以何故名為婆羅門?盡除愚惑之法,故名為梵志,亦名為剎利。彼以何故名剎利?以其斷淫怒癡故,名為剎利,亦名為沐浴。以何故名為沐浴?以其洗二十一結故,名為沐浴亦名為覺。以何故名為覺?以其覺了愚法,慧法故名為覺,亦名為彼岸。以何等故名為彼岸?以其從此岸至彼岸故,名為彼岸。阿難,能行此法者,然後乃名為,沙門婆羅門,此是其義當念奉行。」   爾時阿難,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四二(九)   聞如是,一時,佛在釋翅迦毘羅越,尼拘留園中,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爾時,提婆達兜王子,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是時,提婆達兜白佛言:「唯然世尊,聽我道次得作沙門。」佛告提婆達兜:「汝宜在家分檀惠施,夫為沙門實為不易。」是時提婆達兜,復再三白佛言:「唯然世尊,聽在末行。」佛復告曰:「汝宜在家,不宜出家修沙門行。」爾時,提婆達兜便生此念:「此沙門懷嫉妬心,我今宜自剃頭,善修梵行,何用是沙門為?」是時,提婆達兜即自退歸,自剃鬚髮著袈裟,自稱言:「我是釋種子。」   爾時,有一比丘名修羅陀,頭陀行乞食,著補納衣五通清徹,是時提婆達兜,往至彼比丘所,頭面禮足前言:「唯願尊者當與我說教,使長夜而獲安隱。」是時修羅陀比丘,即與說威儀禮節,思惟此法捨此就彼,是時提婆達兜,如彼比丘教而不失漏。是時,提婆達兜比丘言:「唯願尊者,當與我說神足道,我能堪任修行此道。」爾時,比丘復與說神足之道:「汝今當學心意輕重,已知心意輕重,復當分別四大,地水火風之輕重。已得知四大輕重,便當修行自在三昧;已行自在三昧,復當修勇猛三昧;已行勇猛三昧,復當修行心意三昧;已行心意三昧,復當行自戒三昧;已修行自戒三昧,如是不久,便當成神足道。」爾時,提婆達兜受師教已,自知心意輕重,復知四大輕重,盡修諸三昧,無所漏失,爾時不久,便成神足之道,如是無數方便,作變無量,爾時,提婆達兜名聲流布四遠。   是時,提婆達兜以神足力,乃至三十三天,採取種種優鉢蓮華,拘牟頭華,奉上阿闍世太子,又告之曰:「此花是三十三天所出,釋提桓因遣來,奉上太子。」爾時,太子見提婆達兜,神足如是,便隨時供養,給其所須。太子復作是念:「提婆達兜,神足極為難及。」時提婆達兜復自隱形,作小兒身,在王太子膝上,時諸婇女各作斯念:「此是何人?為是鬼耶?為是天耶?」語言未竟,便復化身還復如故,是時王太子,及宮人皆稱言:「此是提婆達兜。」即給與所須,又傳此言:「提婆達兜名德,不可具記。」   爾時眾多比丘聞已,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白佛言:「提婆達兜者極大神足,能得衣裳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佛告比丘:「汝等勿興此意,著提婆達兜利養,又莫欽羡彼神足之力。彼人即當以此神足,墮墜三惡道;提婆達兜所獲養,及其神足當復耗盡,所以然者,提婆達兜自當造,身口意行。爾時復興此念:「沙門瞿曇有神足,我亦有神足;沙門瞿曇有所知,我亦有所知;沙門瞿曇姓貴,我亦姓貴。若沙門瞿曇現一神足,我當現二,沙門現二我當現四,彼四我八,彼八我十六,彼十六我三十二,隨其沙門所變,我當轉倍。」爾時眾多比丘,聞提婆達兜有此語,五百餘比丘,至提婆達兜所,及五百比丘,受太子供養。   時舍利弗,目乾連自相謂言:「我等共到提婆達兜所,聽彼說法為何論說?」即共相將,至提婆達兜所,爾時提婆達兜,遙見舍利弗,目乾連來,即告諸比丘:「此二人是悉達弟子。」甚懷歡悅,到已共相問訊,在一面坐。爾時,諸比丘各興此念:「釋迦文佛弟子,今盡來向提婆達兜。」爾時,提婆達兜語舍利弗言:「汝今堪任,與諸比丘說法乎?吾欲小息又患脊痛。」是時提婆達兜,以腳相累右脇臥,以其歡喜心故便睡眠。爾時舍利弗,目乾連,見提婆達兜眠,即以神足接諸比丘,飛在空中而去。是時提婆達兜覺寤,不見諸比丘,極懷瞋恚并吐斯言:「吾若不報怨者,終不名為提婆達兜也。」此是提婆達兜,最初犯五逆惡,提婆達兜適生此念,即時失神足。   爾時,眾多比丘白世尊言:「提婆達兜比丘,極有神足,乃能壞聖眾。」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提婆達兜不但今壞聖眾,乃過去世時恒壞聖眾,所以然者,乃往過去時亦壞聖眾,復興此念:『我要取沙門瞿曇殺之,於三界作佛,獨尊無侶。』」是時,提婆達兜語阿闍世王:「古昔諸人壽命極長,如今遂短,使王太子一旦命終者,則唐生於世間,何不取父王害之,紹聖王位?我當取如來害之,當得作佛,新王新佛不亦快哉!」爾時阿闍世王,即便差守門人,取父王即閉在牢獄,自立為王治化人民。時諸群庶各相謂言:「此子未生,則是怨家之子,因以為名阿闍世王。」爾時提婆達兜,見阿闍世撿父王已,復興此念:「吾要當取沙門瞿曇害之。」   爾時世尊在耆闍崛山,一小山側,爾時提婆達兜,到耆闍崛山,手擎大石長三十肘,廣十五肘擲世尊。是時山神金毘羅鬼,恒住彼山,見提婆達兜抱石打佛,即時申手接著餘處。爾時石碎,一小片石著如來足,即時出血,爾時世尊見已,語提婆達兜曰:「汝今復興意欲害如來,此是第二五逆之罪。」爾時,提婆達兜復自思惟:「我今竟不得,害此沙門瞿曇,當更求方便。」即捨而去。至阿闍世王所,啟白王曰:「可飲黑象使醉,使害沙門,所以然者,此象凶暴,必能害此沙門瞿曇。若當沙門有一切智者,明日必不來入城乞食;若無一切智者,明日入城乞食,必當為此惡象所害也。」爾時阿闍世王,即以醇酒飲象使醉,告令國中人民曰:「其欲自安惜己命者,明日勿復城中行來。」   爾時世尊到時,著衣持鉢,入羅閱城乞食,國中男女大小,四部之眾,聞阿闍世王以酒飲象,欲害如來,皆共相將至世尊所,頭面禮足白佛言:「唯願世尊,莫入羅閱城乞食,何以故?王阿闍世飲象使醉,欲害如來。」佛告諸優婆塞:「夫等正覺,終不為他人所害也。」爾時世尊雖聞是語,猶故入城;爾時惡象遙見世尊來,瞋恚熾盛奔趣如來,欲得害之,然佛見象來,即說斯偈:   象莫害於龍,龍象出現難,不以害龍故,得生於善處。   爾時,彼象聞如來說此偈已,即前長跪舐如來足。爾時彼象即以悔過,心不自寧即便命終,生三十三天。爾時王阿闍世,及提婆達兜,見象已死慘然不悅,提婆達兜語王曰:「沙門瞿曇已取象殺。」王報之曰:「此沙門瞿曇有大神力,多諸伎術,乃能咒此龍象殺之。」時王阿闍世復作是說:「此沙門必威德具足,竟不為惡象所害。」提婆達兜報言:「沙門瞿曇有幻惑之咒,能使外道異學,皆悉靡伏,何況畜生之類!」是時,提婆達兜復作是念:「我今觀察阿闍世王,意欲變悔。」爾時,提婆達兜愁憂不樂,出羅閱城。   爾時法施比丘尼,遙見提婆達兜來,語提婆達兜曰:「汝今所造極為過差,今悔猶易恐後將難。」時提婆達兜聞此語已,倍復瞋恚尋報之曰:「禿婢,有何過差,今易後難耶?」法施比丘尼報曰:「汝今與惡共,并造眾不善之本。」爾時,提婆達兜熾火洞然,即以手打比丘尼殺。爾時,提婆達兜以害真人,往至己房告諸弟子:「汝等當知,我今以興意,向沙門瞿曇。然其義理,不應以羅漢,復興惡意還向羅漢,吾今宜可向彼懺悔。」是時,提婆達兜以此愁憂不樂,尋得重病,提婆達兜告諸弟子:「我無此力,得往見沙門瞿曇,汝等當扶我至沙門所。」爾時,提婆達兜,以毒塗十指爪甲,語諸弟子:「汝等輿我到彼沙門所。」爾時諸弟子,即輿將至世尊所。   爾時阿難遙見,提婆達兜遠來,即白世尊言:「提婆達兜今來,必有悔心,欲向如來求改悔過。」佛告阿難:「提婆達兜,終不得至世尊所。」爾時,阿難再三復白佛言:「今此提婆達兜,已欲來至求其悔過。」佛告阿難:「此惡人終不得至如來所,此人今日命根己熟。」爾時,提婆達兜來至世尊所,語諸弟子:「我今不宜臥見如來,宜當下床乃見耳。」提婆達兜適下足在地,爾時地中,有大火風起,遶提婆達兜身。爾時,提婆達兜為火所燒,便發悔心於如來所,正欲稱南無佛,然不究竟,適得稱南無,便入地獄。   爾時,阿難以見提婆達兜,入地獄中,白世尊言:「提婆達兜今日以取命終,入地獄中耶?」佛告之曰:「提婆達兜,不為滅盡至究竟處;今此提婆達,興起惡心向如來身,身壞命終,入阿鼻地獄中。」爾時阿難悲泣涕淚,不能自勝,佛告阿難:「汝何為悲泣乃爾?」阿難白佛言:「我今欲愛心未盡,未能斷欲故悲泣耳。」爾時世尊便說斯偈:   如人自造行,還自觀察本,善者受善報,惡者受惡殃   世人為惡行,死受地獄苦,設復為善行,轉身受天祿,   彼自招惡行,自致入地獄,此非佛怨咎,汝今何為悲?   爾時阿難白佛言:「提婆達兜身壞命終,為生何處?」佛告阿難:「今此提婆達兜,身壞命終,入阿鼻地獄中,所以然者,由其造五逆惡,故致斯報。」爾時阿難復重白佛:「如是世尊,如聖尊教也,己身為惡,現身入地獄,所以我今悲泣涕淚者,由其提婆達兜,不惜名號姓族故,亦復不為父母尊長,辱諸釋種,毀我等門戶,然提婆達兜,現身入地獄,誠非其宜,所以然者,我等門族,出轉輪聖王位,然提婆達兜身出於王種,不應現身入地獄中,提婆達兜應當,現身盡有漏,成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此現身得受證果;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受胎,如實知之,習真人跡得阿羅漢,於無餘涅槃界,而般涅槃,何圖持此現身,入地獄中?提婆達兜在時,有大威神極有神德,乃能往至三十三天,變化自由,豈得斯人復入地獄乎?世尊,提婆達兜在地獄中,為經歷幾許年歲?」佛告阿難:「此人在地獄中,經歷一劫。」   是時,阿難復重白佛言:「然劫有兩種,有大劫有小劫,此人為應何劫?」佛告阿難:「斯人當經歷大劫,所謂大劫者即賢劫;是盡劫數,行盡命終還復人身。」阿難白佛:「提婆達兜盡喪人根,遂復成就,所以然者,劫數長遠,夫大劫者不過賢劫。」爾時,阿難倍復悲泣,哽噎不樂,復重白佛:「提婆達兜,從阿鼻地獄出,當生何處?」佛告阿難:「提婆達兜於彼命終,當生四天王上。」阿難復問:「於彼命終當生何處?」佛告阿難:「於彼命終,展轉當生三十三天,焰天,兜率天,化自在天,化他自在天。」阿難復問:「於彼命終當生何處?」佛告阿難:「於是提婆達兜從地獄出,生善處天上,經歷六十劫中,不墮三惡趣,往來天人,最後受身,當剃除鬚髮,著三法衣,以信堅固出家學道,成辟支佛名曰南無。」   爾時阿難前白佛言:「如是世尊,提婆達兜由其惡報,致地獄罪;為造何德,六十劫經歷生死,不受苦惱,後復成辟支佛,號名曰南無。」佛告阿難:「彈指之頃發善意,其福難喻,何況提婆達兜博古明今,多所誦習,總持諸法所聞不忘。計彼提婆達兜昔所怨讎,起殺害心向於如來,復由曩昔緣報故,有喜悅心向於如來,由此因緣報故,六十劫中不墜三惡趣。復由提婆達兜,最後命終之時,起和悅心稱南無故,後作辟支佛,號名曰南無。」爾時阿難即前白佛言:「唯然世尊,如神所教。」   是時,大目乾連前白佛言:「我今欲至阿鼻地獄中,與提婆達兜說要行,慰勞慶賀。」佛告目連:「汝宜知之,勿復卒暴專心正意,無興亂想,所以然者,極惡行眾生難調難成,然後乃墮阿鼻地獄中,又彼罪人不解人間音響,言語往來。」爾時目連復白佛言:「我今所解六十四音語開通,我當以此音響,往語彼人。」佛告目連:「汝宜知是時。」是時阿難聞斯語,歡喜踊躍不能自勝。時大目連前禮佛足,繞佛三匝,即於佛前,猶如力士屈伸臂頃,即往至阿鼻地獄所,爾時大目連,當阿鼻地獄上虛空中,彈指覺曰:「提婆達兜。」爾時,提婆達兜默然不應,時諸獄卒語目連曰:「汝今為喚何者,提婆達兜?」獄卒復白:「此間亦有,拘樓孫佛時提婆達兜;拘那含牟尼佛時,提婆達兜;迦葉佛時提婆達兜,亦有在家提婆達兜,出家提婆達兜。如今比丘,正命何者提婆達兜?」目連報曰:「吾今所命,釋迦文佛叔父兒,提婆達多,故欲相見。」   是時獄卒手執鐵叉,或執火焰燒炙彼身,使令覺寤。爾時,提婆達兜身體,火焰熾然高三十肘,諸獄卒告曰:「汝今愚人何為眠寐?」爾時,提婆達兜眾苦所逼,而報之曰:「汝等今日何所教勅?」獄卒復語:「汝今仰觀空中。」尋隨彼語仰觀虛空,見大目連結跏趺坐,坐寶蓮華如日披雲,提婆達兜見已,便說斯偈:   是誰現天光?如日披雲出,猶如金山聚,永無塵穢污。   爾時目連復以偈報:   我是釋師子,瞿曇之族末,是彼次聲聞,名曰大目連。   爾時,提婆達兜語目連曰:「尊者目連,何由故屈此間?此間眾生造惡無量,難可開化,不作善根,命終之後來生此間。」目連報曰:「我是佛使故來適此,欲相愍念拔苦無本。」爾時,提婆達兜聞佛音響,歡喜踊躍不能自勝,并吐此言:「唯願尊者以時敷演,如來世尊有何言教?更不記說惡趣之無乎?」目連報曰:「提婆達兜,勿懷恐怖,地獄極苦無過斯處,彼釋迦文佛如來,至真,等正覺,愍念一切蜎飛蠢動,如母愛子心無差別,以時演義終不失敘,亦不違類所演過量,今神口所記,汝本興起惡念,欲害世尊,復教將餘人使趣惡源,由此緣報,入阿鼻地獄中,當經歷一劫,終無出期。盡其劫數行盡命終,當生四天王上,展轉當生三十三天,焰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六十劫中不趣惡道,周流人天之間,最後受身還復人形,剃除鬚髮著三法衣,以信堅固出家學道,當成辟支佛,號名曰南無。所以然者,由汝初死臨斷命時,稱南無故致斯號。今彼如來觀此善言南無,故說名號,六十劫中作辟支佛。」   爾時,提婆達兜聞斯語已,歡喜踊躍善心生焉,復白目連:「如來所說言教,必然不疑,愍念群生所濟無量,大慈大悲兼化愚惑,設我今日以右脇,臥阿鼻地獄中,經歷一劫,心意專正終無勞倦。」爾時,目連復告提婆達兜曰:「汝今云何,苦痛叵有增損乎?」提婆達兜報曰:「我身苦痛遂增無損,今聞如來見授名號,痛猶小損蓋不足言。」目連問曰:「汝今所患苦痛之原,為像何類?」提婆達兜報曰:「以熱鐵輪轢我身壞,復以鐵杵図咀我形,有黑暴象蹋蹈我身,復有火山來鎮我面,昔日袈裟化為銅鍱,極為熾然來著我體,苦痛之原其狀如斯。」目連報曰:「汝頗自知罪過元本,受斯苦惱不乎?吾今一一分別,卿欲聞耶?」提婆達兜白言:「唯然,時說。」爾時目連便說此偈:   汝本最勝所,壞亂比丘僧,今以熱鐵杵,図擣汝形體,   然彼之大眾,第一聲聞者,鬪亂比丘僧,今以熱輪爍,   汝本教王放,醇酒飲黑象,今以群黑象,蹋蹈汝形體,   汝本以大石,遙擲如來足,今以火山報,燒汝無遺餘,   汝本以手拳,殺彼比丘尼,今被熱銅鍱,捲燋不得申,   行報終不散,亦復不住空,是故當勸勉,離此諸惡元。   「汝本提婆達多,所造元本正謂此耳,當自專意向佛如來,長夜之中獲福無量。」爾時,提婆達兜復白目連:「今寄目連,頭面禮世尊足:『興居輕利,遊步康強。』亦復禮拜尊者阿難。」爾時尊者大目乾連,放大神足,使阿鼻地獄苦痛休息,爾時復說斯偈:   皆稱南無佛,釋師最勝者,彼能施安隱,除去諸苦惱。   爾時地獄眾生,聞目連說此偈已,六萬餘人行盡罪畢,即彼命終生四天王上。爾時目連即攝神足,還至所在到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爾時目連白世尊曰:「提婆達兜問訊,敬奉無量:『興居輕利,遊步康強。』亦復問訊阿難,並作是說:『如來見記,六十劫中成辟支佛,號名南無;設我以右脇,臥阿鼻地獄中,終不辭勞。』」爾時世尊告曰:「善哉善哉,目連,多所饒益多所潤及,愍念群盲天人得安,使諸如來聲聞,漸至滅盡涅槃之處。是故目連,常當勤加成就三法,所以然者,若當提婆達兜修行善法,身三口四意三者,彼人終身不貪利養,亦復不造五逆罪,入阿鼻地獄中,所以然者,夫人貪利養者,亦有恭敬之心向於三寶,亦復不奉持禁戒,不具足身口意行。當念專意身口意行,如是目連當作是學。」   爾時目連,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四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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