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本行集經卷第二十二
墮天竺三藏,闍那崛多譯
問阿羅邏品下
爾時,尊者阿羅邏仙人,善知菩薩心有至德,更論己論決定悉檀,而說偈言:
瞿曇沙門善諦聽,我論中說總悉檀,如今雖在煩惱中,如後自然還解脫。
爾時,阿羅邏說是偈已,作如是言:「凡眾生者此有二義,一者本性,二者變化,合此二種總名眾生。言本性者即是五大,其五大者,所謂地水火風空,我及無相名本體性。言變化者諸根境界,手足語言動轉來去,及以心識,此名變化。若知如是諸境界者,名知境界,言能知彼諸境界者,是我能知,思惟我者是智人說。」而說偈言:
若有能識諸根塵,是名善知彼境界,言知一切境界者,智慧人說思惟知。
爾時阿羅邏作如是言:「思惟我者,其人即迦毘羅仙,及其弟子,以自度量此意境界,波闍波提仙人之子,名曰深意所見亦然。如人數數生老病死,受諸苦毒,深諦知已為他解脫,念其遠離思惟此理,應當了知一切無相,如是等業屬煩惱因,此煩惱因則有四種,此人不能解脫生死,以其未離諸煩惱故,四種云何?一者無信,二者著我,三者有疑,四者無定,以有餘留則無方便,深著世間恒常墮落,以如是故處處受生。言無信者常行顛倒,應如是知而反不知,是名無信。言著我者,云此是我稱彼非我,我如是說我如是受,我行我住我相我身,如是名我不自覺知,是名著我。言有疑者,我有疑者,此是以不惑疑一切,止是一物猶如泥團,是名為疑。言無定者,如是如是,是是亦然非是亦然,心意覺想一切諸業,是眾是我是彼是此,是名無定。又餘殘者,未知勝處,未覺始覺未證自性,始證知故是名餘殘。又復說言無方便者,即是無智,以無智故不解方便,無方便故不能顯示,以是義故名無方便。
又染著者,謂無智人,見聞觸覺即生染著,或時意著身著語著,或意業著一切境界,應不著處而惑著之,是名為著。又墮落者,我是彼處彼是我處,若有如是思惟念者,是名墮落,以是因緣墮於煩惱,是名無德是名無智,是名五處苦惱無樂,此無樂處,所謂黑暗愚癡大癡,有二雜住是名五處,言黑暗者所謂嬾惰,言愚癡者所謂生死,言大癡者所謂行欲,所以者何?此處假使有大德人,猶尚迷惑不知醒悟,故名大癡。二雜住者,所謂瞋恚,復二雜住所謂懈怠。無明眾生不如是修,迷沒染著此五處所,住於煩惱苦海之中,順生死流。我見我聞我證我作,我教他作我如是至,以如是心如是意故,輪迴沒溺於煩惱海,如是四種纏繞裹結,於煩惱中言無因果。大德瞿曇,仁應當知如是諸事。」而說偈言:
若人欲得正見知,四禪清淨解脫處,心若覺了彼智已,知諸真聖及非真,
如上分別應當宣,是故名為四禪解,能捨諸行及無行,此即知無字句名,
以是彼處大梵天,說於世間諸梵行,若能行此梵行者,即常得生於梵宮。
爾時菩薩聞,阿羅邏如是語已,復更重問其方便行:「若行方便所至之處,及以梵行修行,當行行處行法,尊者為我一切解脫。」爾時阿羅邏依己總論,義例宗體,一切皆向菩薩而說:「仁者瞿曇,凡欲修行應捨宮宅,依出家儀乞食活命,發弘大誓修持戒行,住於知足,隨所堪辦衣食臥具,閑靜住處獨行獨坐,如諸論中智所知見,貪欲瞋恚愚癡過咎,見已遠離,厭惡諸欲受最快樂,調伏諸根入於禪定,當於爾時遠離諸欲,遠離諸患,空閑之處生離分別,即得初禪。得初禪已還復思惟,如是分別漸漸得樂,既得樂已住是寂定,還依因此寂定之力,意重厭離欲瞋恚等,既數厭離心轉喜歡,既加喜歡增長於智,是時即得生大梵宮。生彼處已,還更如是思惟分別,此亂我智還復棄捨,既棄捨已得第二禪,生大歡喜。得歡喜已,見心被大歡喜所逼,轉求勝上即至光音,至光音天見受樂處。至彼處已厭離喜樂,既離喜樂即得三禪。到三禪中,即轉勝上遍淨諸天,一向受樂,若能如是得樂已捨,不受不著,即遠離諸苦樂之處,得第四禪,既離苦樂及攀緣心,一切皆捨。
復有人以自慢心故,求解脫相,欲得出過四禪果報故,內思惟此四禪法,廣果天中所受果報,此是麤智思惟觀之。又如是言:「彼人思惟如是事已,從三昧起,見其身色有諸過患,欲捨色身求上勝智,故發是心。彼人如是捨諸禪已,進求勝處而發此心,如前所說捨諸欲事,如是捨離麤色身故,發厭離心。彼時即得,身中所有虛空,無邊分別,於此一切色相。又色相內及樹木等,所有諸物悉皆分別,無邊虛空。得如是等一切色處,明了分別無邊空已,即證勝處。」而有偈說:
如是微妙大梵處,一切無相常無言,智人說彼解脫因,即此名為涅槃果。
爾時,阿羅邏說是語已,白菩薩言:「仁者瞿曇,此即是我解脫之處,及其方便,我今為仁顯示已訖,仁若心意喜樂此法,如我所說仁可領受。」而說偈言:
如是清淨解脫法,我今知已復廣宣,仁者心意若喜歡,唯願依此領納受。
時阿羅邏復更說言:「乃往昔時耆沙仙人(隋言求勝),毘踰闍那仙人(隋言別老),波羅奢羅仙人(隋言他箭)等,及餘諸仙,皆共稱說是解脫法,亦復同乘此解脫法,而得解脫。仁者既是大智丈夫,堪行此法,行此法已,能得善處解脫報果。」爾時,菩薩聞阿羅邏仙人,所說梵行之法,受持而行,欲沙門行求沙門果,故行此法即便證知,而菩薩從阿羅邏口下,聞說法已,言行此法不違不背,亦復不言我先自知,但受持已思惟此法,增進更發堅固智心,求於勝處。既見勝處,亦不生慢譏毀彼仙,但自思惟:「非獨阿羅邏有精進行,我今亦有如是信行,非獨阿羅邏有精進行,正念三昧及諸智等,我亦有之。乃至智等 我今可求如,阿羅邏所知證法已,向他說分別顯示,及作勝處。」
爾時,菩薩於阿羅邏所說法行,皆悉證已知見而行,然菩薩聞彼等諸法,無多勤勞,須臾時頃而盡得之,如行能說宣通顯示,一種無異。爾時,菩薩即更至阿羅邏邊,作如是言:「尊者阿羅邏,尊能如是自證法智,向他人說,所謂求生無想之處。」作是語已,時阿羅邏報菩薩言:「長老瞿曇,如是法智我自證已,向他顯說宣通開示。」菩薩復言:「我從尊者聞此法已,如尊所說,我信知行已證此法,若有智者知行境界,亦應不捨如此之法。但我所見此法雖妙,未盡究竟,所以者何?我意如是觀察思惟,此法猶有變動之時,但此境界本性如是,知已此智雖是無智,更欲生別其餘諸法。然尊者說,雖言我得清淨解脫,若分別觀是因緣法,遇緣還生非真解脫,猶如種子非時而種,藏在地中,若未順時無有水雨,芽則不生。若依時種潤澤調適,諸緣具足和合則生,今此亦然,但以無智著於愛業,如是等法捨己分別,言我解脫,但有著我皆悉須捨,即便捨是四智愛等,業無合處。此等捨已雖得勝前,未至真處,但行分別有我之處,彼等微細三事,會有以彼微細諸煩惱故,復更別有不用之處,壽命長遠。分別故言我得解脫。」而說偈言:
因諸過患微細故,所以受不用處身,壽命劫數既久長,便即說我得解脫。
菩薩復言:「如尊前說我已捨我,既自稱言我已捨我,是則不名真實捨我,若依分別未解脫者,彼不可言無有患累。以是當知,有患累處亦不可言,得於解脫無我之處。有我之患不可作異,猶火色熱,熱不離色,色不離熱,此二各體以先無故,合若有者無有是處。如我既然,一切諸患悉皆如是,此解脫已,至於彼處還復被縛,為以於智取境界故,彼滅色已但有於識,彼知我識即名是有,以是有故不名解脫。是我悉檀,境界大小如是知彼,還得如是求勝處所。以是義故,何須分別此我非我,如木如壁重重相捨,既各重重有於智故。故我思惟,悉須放捨一切境界,令得自利。」而說偈言:
重重次第悉皆捐,是乃名為捨境界,一切根塵悉放故,是名自利及利人。
爾時,阿羅邏徒眾之中,有一弟子白菩薩言:「大德瞿曇今來至此,我等住處悉成好器,又復得於八種自在。」菩薩報言:「此處云何得有自在?」時阿羅邏止弟子言:「汝今且莫思量此事,所以者何?言自在者,於諸事中能作決定,不共他人無有等侶,內身自證寂定得故,乃生歡喜。」菩薩報言:「此事不然。」阿羅邏言:「其義云何?」菩薩即言:「如是如是。」阿羅邏言:「仁者但說莫祕此語。」菩薩報言:「若依尊者,說言此行無有迴也。」阿羅邏言:「仁者何故立於此問?何處有疑?」菩薩報言:「我今心已厭離生故,欲問真正。」阿羅邏言:「仁者瞿曇,欲得聞者我當為說,凡欲開化於世間者,即我是也。雖有名字不生不老,不退不還無邊無中,無前無後,是名為我。自在能入輪轉,在於生死之內,亦不暫住彼法非法,彼天彼人及諸有趣,彼能遠行彼能作乘,乘彼乘者,能渡深有海,流轉去來能作生死,亦能變化,自在最勝最妙最大,能作世主攝化一切。」菩薩問言:「如此化者,是有以不?」阿羅邏言:「我觀仁者所問音聲,必欲不受如此之義,或當仁者意不貪樂。」菩薩報言:「我無有患。」阿羅邏言:「大德瞿曇,勿作疑心,隨意所樂但自論說,所向之義,善思惟入以自明照,若自見知不被他誑,不受他教不隨他義,如是證者名得自利,餘人不能,若不定心隨諸論師,而取義意,其智減損。仁者聞已真正思惟,各各讀誦觀察深義,審自證知知已有疑,隨意問我我當為說。」
菩薩復問:「尊者所言,能化作世得自在者,於是義中我心有疑。」阿羅邏言:「如仁者意此義不然。」菩薩復言:「我如是見。」阿羅邏言:「何因如是?」菩薩復言:「此緣唯一,所以者何?若自在化作此世者,則不得依次第相生,現見來者。其煩惱輪,不應如是次第而轉,亦應眾生心不喜利,而自然得,應一眾生不得雜患,應諸世人,供養自在如父如母,自餘諸天不得供養,其貧窮人應不說彼,所有毀辱善惡之業,悉應在彼。應諸眾生無處依著,應無處求應無所作,世人應不如是思惟,自在有也自在無也。世人如是分別有無,應作不作諸業,應得自然果報。彼自在天,若行苦行得成自在,世間亦應共受此業,一切亦應俱名自在。若彼無因作自在者,無處無人非不自在,彼若非是自在建立,亦不名有,豈可得言自在建立。」其阿羅邏讚菩薩言:「大德瞿曇智慧深遠,善能顯示承受諸論,總言總體,悉以智力分別能知,是故平等見諸悉檀,真實之路,願為我說莫辭疲勞,慳惜法寶。」
菩薩復言:「我今應當供養尊者。」阿羅邏言:「師有多種,仁者供養何由可遍?然今仁者既為上首,亦可堪能供養彼等。」菩薩復言:「尊者但當為我解脫,如是等義。」阿羅邏言:「彼等實勝於一切世間,未有彼等先生。仁者善意深自思惟,為業在前?為身在前?」菩薩報言:「此義云何?」阿羅邏言:「此是大患所以者何?若業在前非身先者,應不受身身應無業,業不自生誰造此業?若身在前非業先者,應無有業;若無有業,何故復有眾生受身?誰復有能開化世者?彼應不損一定常存,三界所縛是諸眾生,生本應生,自身若不能自在者,其一切人所愛樂身,應自具辦。若自具者,於一切處應當自在。」菩薩報言:「我如患人求醫師療,我今亦復不難此義。」爾時,眾中有一苦行,是阿羅邏仙人弟子,白菩薩言:「善哉瞿曇,尊師語言唯願仁者,莫難其義,如此之義計不須爭。若其爭者此非利益,仁但受取如尊師說。」菩薩報言:「我不難也,但欲問彼相承所來,須知其義。」彼仙人言:「隨此因緣仁者受持,取其真義。若欲生疑心中諍論,是大非法未來得罪。」時彼苦行仙人弟子,即說偈言:
凡人聽受諮稟時,心意不亂義乃定,若當持疑懷諂曲,是則爭競覓人非,
二彼求過即成怨,兩怨相爭口言惡,智者欲斷口業過,說理不作相競心,
論議求勝是名貪,爭名伏他使人恥,多言顯過此大患,諂意聽義成自憍,
慢心瞋恚其罪增,各說是非相毀呰,應作不作不作作,二相競故是大怨。
爾時菩薩聞是偈已,語彼仙言:「實有如是,相爭競過非道言無,但我欲尋,本來相承成就之事,非故窮盡。」說是語已,時彼仙人心猶不忍。阿羅邏言:「大德瞿曇,解脫道路仁者憎乎?如此事緣非本來也。」菩薩報言:「若欲求彼解脫之時,須如是求。」爾時,阿羅邏仙人弟子,復作是言:「沙門瞿曇,仁者離此欲求解脫,徒損身耳。」菩薩報言:「人求世間無常樂故,猶尚有乏,況復欲求不還解脫。」時阿羅邏仙人弟子,復更白言:「仁者今既言不還來,可常行也?」菩薩報言:「今行之處既是意樂,今至彼處當復何還?」阿羅邏言:「莫行至彼莫還來此,可不得乎?」菩薩報言:「希有此事,尊者前說後受於有,何故復言更不還也?」阿羅邏言:「實然仁者,此大希有,而彼真如寂靜之體,無始無終無有邊際,無初無後不定其行,不可盡形,然無相師禪定主者,之所建立,大梵天是。」
菩薩復言:「我今更問大仙尊者,若劫盡時此諸大地,及以叢林須彌山等,帝釋宮殿,悉被劫火之所焚燒。爾時彼天復在何處?是誰字誰?云何語言?功德果報云何而住?又劫盡時諸物皆盡,彼何不燒?」爾時羅邏默然微笑,時阿羅邏仙人弟子,白菩薩言:「仁者智慧今既最勝,仁者可不自知過去,一切諸仙得正道也?所謂尊者波羅奢羅仙人,頗羅墮仙人,阿須梨耶仙人,跋陀那仙人,迦妬婆陀那仙人,陀那達多仙人,達利多耶那仙人,般遮羅波帝仙人,阿沙陀仙人,跋摩達多仙人,那侯沙王子,耶耶坻仙人,韶波梨仙人,波羅婆遮那仙人,脾提阿仙人,闍那迦仙人。阿槃低國,羅低提婆仙人,闍祁沙毘耶仙人,提毘羅仙人,毘陀呵毘耶仙人,婆奴仙人,提婆耶那仙人,泥沙多那耶仙人,耶若那仙人,尼耶薄都仙人,呵梨低仙人,跋闍羅婆睺仙人,諸如是等一切仙人,皆入日光而取正路。」
爾時菩薩報彼仙言:「今者既云,入於日光求解脫者,此義是何?我今應當禮彼諸有,我實不用如是自在。」是時菩薩作是語已,內自思惟:「阿羅邏法非是究竟。」心不喜歡。時阿羅邏仙人弟子,量度既知菩薩心已,即從座起白菩薩言:「仁者今於此法已外,意欲更求勝解脫也。」菩薩報言:「我意願當證如是法,無地無水無火無風,又無虛空無色無聲,無香無味無觸無相,無安無畏無死無病,無老無生,無有非無有,無常非無常,非由言說無有邊際。」而說偈言:
本無生老病死過,并及地水火風空,湛然三世無師教,常淨自然證解脫。
爾時,羅邏仙人聞是語已,白菩薩言:「仁者瞿曇,我今所有自證之法,以向他人宣揚顯說,仁者今亦自證此法,向他人說,我所解法仁者亦解。如我今日作此眾師,仁者亦堪如是之師。瞿曇今日共我同心,我等二人領此大眾,教化顯示。」是時羅邏雖名為師,但取菩薩平等行分,自以半座分與菩薩,供養菩薩,隨於菩薩意所堪須,供養之具生大歡喜,最勝最妙心意熙怡,遍滿其體不能自勝。
爾時菩薩如是思惟:「此之法者,不能令人得至涅槃,亦復不能遠離諸欲,越度煩惱,不能寂定,盡於諸漏而得神通。又復不能自覺覺他,作沙門行,不能滅除諸惡煩惱,所以者何?行於此法唯生非想,而作諸業,故知此法,非是究竟至極之果。」作是念已,即便背捨羅邏而行,而有偈言:
菩薩思惟此諸法,其心不甚大歡喜,知非究竟好出昇,即背羅邏而行去。
爾時羅邏仙人徒眾,即共菩薩分別相辭,作如是言:「唯願仁者行行之處,常得吉祥。」
佛本行集經,答羅摩子品第二十七
爾時於此閻浮提地,復更別有一大導師,名曰羅摩,其命已終,彼徒眾主即摩羅子,名曰優陀羅羅摩子,主領彼眾,其優陀羅常為彼眾,說生非想非非想法,近王舍城,一阿蘭若中而住。是時菩薩遙聞其名,勝前羅邏所說之法,聞已思惟:「我今應當至優陀羅羅摩子邊,行於梵行。」爾時菩薩從,阿羅邏居處而出,安庠而行渡於恒河,借問既知。即到其所而白之言:「仁者優陀,我於仁邊欲受教誨,行於梵行。」時優陀羅告菩薩言:「大德瞿曇如我所觀,見於瞿曇既是智人,堪受我法而行梵行,若欲受法行梵行時,須順我法清淨業果,而得行報。」爾時,菩薩於優陀羅羅摩子邊,受法行行,求沙門法沙門事故,恭敬合掌白言:「仁者,未審仁者所行之法,至何境界?為我解說。」其優陀羅告菩薩言:「大德瞿曇,凡取於相及非相者,此是大患大癰大瘡,大癡大闇。若細思惟,即得受彼微妙有體,能作如是次第解者,此名寂定微妙,最勝最上解脫。其解脫果,謂至非想非非想處,我行於此最勝妙法。」其優陀羅又復更言:「於此非想非非想處,過去之世無勝寂定,現在既無當來亦無,此行最勝最妙最上,我行此行。」
爾時菩薩聞此法已,思惟不久即證此法,是時菩薩從於彼邊,隨口所出聞已心信,隨順彼語而作是念:「如此之法我亦可得,我亦可知實語無虛,我今所可見即能見,知即得知。」復語於彼優陀羅言:「非但仁者,昔父羅摩獨有信行,我今亦存如是信行,非彼獨有精進正念,禪定智慧。我今亦有乃至智慧,我於今者行彼法行,學於羅摩。自證法已為他顯說,知彼法故見彼法故,更欲求勝。」爾時菩薩證是法已,白優陀羅羅摩子言:「仁者父昔於此,非想非非想處,自證知見向他說耶?」優陀羅言:「大德瞿曇,我父如是。」菩薩報言:「仁者優陀,我今已通證知奉行。」其優陀羅白菩薩言:「大德瞿曇,仁今若知此等諸法,已奉行者,可如我父羅摩仙人,領此大眾教示宣通。」時優陀羅既自修行,梵行不闕,但取菩薩同行,建立菩薩,若同法智增上供養,最勝供養菩薩,心生歡喜不能自勝。
爾時菩薩語優陀羅,作如是言:「仁者此法,不能究竟解脫諸欲,滅於煩惱,寂定一心盡諸結漏,及諸神通成沙門行,到大涅槃。此法還迴入於生死,所以者何?既生非想非非想處,報盡還迴入於煩惱。」作是語已,其優陀羅白菩薩言:「大德瞿曇,可不聞知,我父羅摩雖證此法,而一切處不覺不知,已生非想非非想故,而還來入於生死者,無有是處。不取後生,亦復不見生之處所。」其優陀羅,雖得如是寂靜之法,奢摩他行,而不辦求最上勝法,唯口稱言,我父羅摩作如是說。菩薩如是思惟:「此法非是究竟,我今不應專著此法。」捨優陀羅即便背行。而有竟說:
菩薩思惟觀此無,羅摩往昔雖復行,既非解脫究竟乘,即便背行而捨去。
佛本行集經,勸受世利品第二十八上
爾時,菩薩從優陀羅羅摩子處,辭別而行,安庠漸至向般茶婆山(隋言黃白色),到彼山已於山麓間,求平整處,於一樹下加趺而坐,端身住心正念不動,譬如有人頭上火然,急疾速滅而擲於地。是時菩薩,心求斷除煩惱邊際,亦復如是。爾時,菩薩內心如是思惟籌量:「我於何時,當得散此大煩惱聚?我於何時,當得破此大愚癡藏?證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又諸眾生沒在生死,復於何時悉令解脫?」如是念已威德儼然。時彼山中多有雜人,或取草柴拾乾牛糞,或復捕獵耕墾作田,或放牧人及行道路。彼等諸人遙見菩薩,在般茶婆山樹下坐,猶如雜寶妙金象光,見已各生希有之想,共相謂言:「汝等仁者,此非常人從何方來,到於是處?」或言此是般茶山神,或言此是,般茶婆山所居仙人,或言此是何處神明?或言此是毘富羅山,所護之神。或言此是,耆闍崛山守護之神。或言此是大地之神,從地涌出。或復有言:「此是虛空上界天子,來下於此。我等如是心各懷疑,何以故?此神身體光明熾盛,威德巍巍遍照此山,猶如日月光明遍照,諸沙羅樹花悉開敷,此非是人;人之光明,不能顯現如是之事。」
佛本行集經卷第二十二
準提尊大白身法千座行和讚 日本桐山大師作,譯為中文 爐香讚(合掌) 爐香乍熱,法界蒙熏,諸佛海會悉遙聞,隨處結祥雲,誠意方殷,諸佛現全身。 南無香雲蓋菩薩摩訶薩(三稱) 開經偈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三稱) 南無大準提王菩薩(三稱) 準提尊大白身法千座行和讚 歸命頂禮準提尊,解脫因緣千座行,功德無量今傳佈,且說寶塔有原因。 如來秘密大法門,切斷一切諸惡業,將此密法安置處,即同供奉一靈寺。 其中靈處雖無限,惟此寶塔準提尊,顯密兩教稱不同,顯稱佛母準提尊。 密稱最勝金剛尊,所發奉請諸誓願,如汝累行千座行,生身佛母即出現。 縱為瓦石木塊體,寶塔忽變七寶成,光輝燦爛真晃耀,諸天善神齊降臨。 直達八萬由旬外,晝夜保護各人行,寶塔威力貫天際,諸佛讚歎瞻仰勤。 有此寶塔安置處,不怕諸難來相侵,闔家人等皆安隱,牛馬之類亦太平。 疫病苦厄不必憂,故望行者日日供,一日一座行此法,千座重疊即滿行。 初座三百三十三,切斷家庭各因緣,消涂祖先諸業障,祖父祖母及雙親。 所有一切諸業障,血肉相連傳子孫,子孫惡運從此起,勿謂無罪受此愆。 原因皆由父母緣,初座功滿即滅盡,中座三百三十三,專除本身惡因緣。 我有惡緣之父母,又有障深之祖先,今生所以有此運,皆為前世果報緣。 勿怨祖先勤悔過,中座修完可除完,滿座三百三十三,可斷子孫惡因緣。 父母因緣子孫受,為愛子孫宜虔勤,以前所有諸惡因,必由自身來切斷。 三行圓滿整千日,滿期之樂樂無窮,八十億劫所集聚,生死重罪亦消完。 佛母誓言不可撼,無間餓鬼各地獄,畜生界中墮身陷,一切因緣悉可斷。 菩提路開直向前,皆由此行得實現,如有祖先犯重罪,墮於中有苦相連。 子孫修行便成佛,躍入菩薩行列間,功德無量難罄述,業病苦患亦皆然。 如能至誠修此法,重病即日可輕減,天壽可達不必憂,皆由此行獲保障。 前世貪罪報自身,衣食貧寒交相歎,至誠專一修此法,天降寶雨濟困貧。 此身日成富貴身,勿忘虔心三寶供,若彼各惜不肯施,寶雨即刻消失盡。 更宜廣植諸善根,發願虔心救世人,今生貧困而哭泣,皆因前生泣別人。 應知果報原如此,因果車輪不稍停,欲助自己及子孫,汝今應先救世人。 此乃因果之大法,我佛如來亦曾云,只顧自身復自身,決難解脫惡緣因。 我身所以有今日,皆因過去因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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