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
隋天竺三藏,闍那崛多譯
說法儀式品下
爾時諸比丘作如是念:「如來已許聽我等輩,五日五日聚集大會,應當讚說諸佛功德,乃至讚歎說六神通,諸功德等。彼諸比丘五日五日,遂即集聚同發一聲,讚佛功德;乃至讚說,六神通等功德之事,於時諸人各來聽法,是時即有談論毀呰,作如是言:「我等諸師,云何同出一音說法?譬如初學諸童子輩,合聲唱讀無有異也。」時諸比丘,聞此諸人毀呰道說,來詣佛所白如上事。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作如是言:「汝諸比丘從今已去,制諸弟子,不得同聲讚說法義,唯請辯才堪說法者。」爾時諸比丘,或復請彼諸根闇鈍,及缺漏者,不具諸戒而演說法,乃至眾人更復毀呰,種種道說情不喜樂,而口唱言:「是諸師輩尚作如是,況非師者。」時諸比丘聞是事已,具往白佛。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我從今日制諸弟子,不得請於諸根闇鈍,及以缺漏戒不具者,而說其法。從今已後若請說法,應請妙行具足之人,於諸眾內勝行成就。」乃至佛復唱其制言:「應當簡擇辯才知法,次第舊解阿含經等,請令說法。乃至眾中多解阿含。」佛復告彼諸比丘言:「非但唯解阿念經者,須請說法,復解修多羅,及解摩登伽者,應請是人為眾說法。若大眾中有諸比丘,解修多羅及解毘尼,解摩登伽,又於是中應當選擇,文字分明具足辯才。又於眾中現在比丘,多解文字分明,辯才具足者,我今當聽是等比丘,得從下座次第差遣,為眾說法。若一乏者更請第二,第二疲乏應請第三,第三疲乏應請第四,第四疲乏應請第五,乃至若干堪說法者,次第應請為眾說法。有諸比丘,或在露地說法之時,或寒或熱,我許造堂堂下說法。若雖有堂露無四壁,風吹塵草諸比丘,我聽起四壁障,遮諸塵草。時諸比丘在說法堂。若地不平,應以種種若麻若草,泥塗其地使令淨好。」
爾時諸比丘,起說法堂泥地已訖,在說法堂誦習經行,以塵污足,聽許比丘應須洗足。是時比丘數數洗足,腳足痛故,乃至佛告諸比丘言:「應以香湯灑地,滅去塵埃。滅塵埃已其地亦乾,還污其腳,乃至佛復告諸比丘:「我當聽許,牛糞香水以塗堂地。」於時水乾牛糞散壞,還復污足。佛復告諸比丘:「應取軟草或復麻等,以敷地上。」爾時眾人,見彼法師辯才具足,能演說法,即持香花而散其上。時諸比丘不受其法,而生厭離,何以故?以佛斷故,出家之人,不得將持塗香末香,及諸香鬘。時諸人輩聞見此事,毀呰說言:「是等比丘,如是供養尚不堪受,況復勝者。」時諸比丘以如是事,具往白佛。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若其有諸白衣檀越,以歡喜心以吉祥故,持種種香花,塗香末香及諸華鬘,散法師上者,應當受之。」是時白衣諸檀越等,遂將種種資財寶物,及袈裟等供養法師。是諸比丘恐懼慚愧,不受彼物。世諸人輩毀呰談說:「是輩沙門諸釋子等,若干輕物尚不堪受,況復勝者。」
爾時諸比丘聞是事已,具往白佛。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若有俗人持諸財物,及袈裟等奉施法師,為歡喜故我許捨施,若有須者聽其受取,若不須者我許送還。」
爾時諸比丘,於說法時,取大部黨闇誦者多,或復一月不能得意,止欲休罷恐怖慚愧,止欲誦徹身心疲殆。時諸比丘具白上事。爾時佛告諸比丘言:「為眾說法應當知時。」爾時諸比丘說法之時,以微妙音演說法義,時有比丘恐怖慚愧,具白世尊。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我今聽許,以微妙音而演說法。」於時比丘,取諸經中要略義味,而為他說,不依次第。於時比丘慚愧恐怖,慮違經律具以白佛,於時佛告諸比丘言:「我許隨便於諸經中,擇取要義,安比文句為人說法,但取中義莫壞經文。」於是法師說法之時,大眾集會其聲不顯,不能令眾愛樂歡喜。時諸比丘具白世尊,佛告諸比丘:「我今已許於大眾中,敷設高座,應請法師昇座說法,令眾悉聞。」又時聚會其眾更大說法,諸師聲猶不徹。時諸比丘復往白佛。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當須更倍敷設高座,使說法者昇是座上。」爾時大眾倍更增多,聲猶不徹。時諸比丘復往白佛,佛言:「我已聽許,比丘或立或行,隨便說法。」時諸比丘集一堂內,有二比丘演說經法,是故相妨即造二堂,二堂之內各別說法,猶故相妨。此堂之內,將引比丘往詣彼堂。彼堂之處有諸比丘,迭相誘接,令詣此堂往來交雜,遂乃亂眾,人或去來法事斷絕。或有比丘於此法門,不喜聞說。時諸比丘具以白佛,佛告諸比丘:「自今已去,不得一堂二人說法,亦復不得二堂相近,使聲相接以相妨礙,亦復不得彼詣此眾,此詣彼眾。亦復不得增惡法門,不喜聞說,若憎惡者須如法治之。」
是時眾中無有法師,諸比丘等具以白佛,佛告諸比丘:「若無法師,應請誦者昇座誦之。」是時眾中無誦經者,而諸比丘具以白佛,佛告諸比丘:「我今聽許次第誦之,或從上座次第差誦,或從下座次第差誦,乃至讀誦一四句偈。」爾時,諸法師讀誦經時,猶如俗歌而說其法,是故為人毀呰譏論:「如是說法,似我俗人歌詠無異,剃頭沙門,豈如歌詠而說法也?」時諸比丘聞是事已,具將白佛,佛告諸比丘:「若有比丘,依世歌詠而說法者,而有五失,何等為五?一者,自染歌聲,二者,他聞生染而不受義,三者,以聲出沒便失文句,四者,俗人聞時毀呰譏論,五者,將來世人聞此事已,即依俗行以為恒式。若有比丘依附俗歌,而說法者有此五失,是故不得,依俗歌詠而說法也。汝諸比丘,其有未解如上法者,若所遊止應先諮問,和上阿闍梨等。」時有比丘欲詣他方,城邑聚落。爾時和上阿闍梨等,語彼比丘:「如是長老,汝不須往。」時彼比丘遂不取語,而詣彼去,至於中路逢值劫賊,執捉比丘,以手及腳打蹈甚困,唯留殘命,劫奪衣鉢然後放之。時彼比丘,既得迴還僧伽藍處,告諸比丘具陳此事。時諸比丘將此白佛。爾時世尊因是事故,召集眾僧而告之言:「汝等比丘,和上阿闍梨,實不許汝詣遠聚落,遊行以不?」時諸比丘白言:「如是實不許也。」佛復告諸比丘:「汝等當知此事不善,和上阿闍梨,既不許可,何故自專詣他聚落?諸比丘,此有因緣所以者何?我念往昔此閻浮提內,五百商人。是商人中有一商主,名曰慈者最為導首。時諸商人皆共集會,各相議言:『我等今可,辦具資糧入海之具,詣彼大海為求財故。心應當獲種種珍寶,來還其家,所謂摩尼真珠珂玉,珊瑚金銀如是等寶,使我等輩七世已來,家內大富住持資物,養育眷屬多作基業。』爾時彼等五百商人,具辦所須入海,貨物有三千萬,持一千萬擬道路中,資用糧食。又一千萬與彼商人,以為本貸,第三千萬擬治舟船,及船師價。具辦是已各各安心,受八關齋,既受齋已各至己家,辭別父母妻子眷屬,於時慈者遂詣母所,具諮是事。其母是時在樓閣上,新洗沐髮受八關齋,持法安靜。爾時慈者至於母前,作如是言:『善哉父母,我欲入海求諸財寶,至於彼處持種種貨,而來還歸,所謂摩尼真珠頗梨,乃至金銀,欲使我家如此財寶,住持七世,資用無窮富饒具足,供養父母及諸妻子,復用布施營諸功德。』
爾時慈者商主之母,告慈者言:『兒今何用入大海中?汝今家內大富豐饒,財物具足,凡有所須皆應無闕,七世已來堪得存濟,以充供養,兼得行檀作諸功德。愛子愛子,大海之內有諸恐怖,所謂潮波惡風之難,低彌羅魚海神縛怖,羅剎女怖。愛子慈者,大海多有如是等難,我今年老衰暮已至。愛子若去,與汝相見此事實難,我今雖復少有殘命,死日至近。』如是再三慇懃切語,是時慈者重白言:『善哉阿母我必詣海,為求財故。至於彼所持種種寶,必望歸還,所謂摩尼真珠,乃至金銀,將來供養父母師長,行檀布施廣修功德。』作是語已即欲進發,爾時慈者商主之母,從座而起抱持慈者,而告之曰:『愛子慈者,我不許汝詣於大海,而求財也,何以故?我今家內多有資財,無所乏少。』爾時慈者作如是念:『我母今者不喜於我,益當損敗;而於今日,更不許我入海求財,我於今日必作禍敗。』以是因緣便生瞋恚,逐撲其母置於地上,打其母頭即從眾出,共諸商人行到海岸,既到海已祭祀海神,嚴整船舶別雇五人,三倍與價。其五人者,所謂執尾執棹抒漏,能沈能浮善行船者,共量所宜遂乘船舶,入於大海為求財故。彼等諸人至於海內,其船破壞,五百商人悉皆沒水,唯有慈者商主一人得活。爾時慈者於彼破船,捉得一板,即依其板運手動足,極盡筋力。因其風勢從海濤波,落於一渚。其渚名曰毘尸波提婆(隋云化渚),是時慈者在彼化渚,食諸果子及以藥草,少時活命。於後慈者遊歷彼渚,至於南畔見有一路,遂從彼道行至少地,便即遙望見一銀城,其城可喜微妙希有,觀者無厭。樓櫓卻敵隍壍圍遶,天窗欄楯及諸寶闕,臺殿宮舍偏梁閣道,上覆寶帳,以種種寶而莊嚴之,懸雜幡蓋竪立寶幢,香案香爐燒眾妙香,其城周匝有諸園林,泉池渠流,皆悉具足娛樂之處,在彼城內正處中央,有一寶殿名曰喜樂,其殿微妙七寶所成,所謂金銀琉璃車渠,瑪瑙虎珀真珠等寶。爾時彼城有四婦女,從城而出端正可喜,觀者無厭最勝最妙,以諸瓔珞而莊嚴身,詣慈者所而白言曰:『善來慈者,何能冒涉來至此城,此城無主眾物具足,無所乏少。於此城內有一寶殿,名曰喜樂七寶所成。我等四女居其殿內,早起夜臥志意清潔,言語貞良容儀婉媚,聲氣和雅。是故汝今可入此城,昇於寶殿共相娛樂,無男之處共受慾樂,和合而行隨意止住,我等於汝持一切物,承事供養。』爾時慈者遂入彼城,詣向寶殿無畏之處,共彼四女,以五慾樂隨意歡娛,經歷數年經數百年,經數千年縱情受樂。於彼後時其四婦人,告慈者言:『善哉聖子,汝可住此莫向餘城。』
爾時慈者即生疑慮:『云何此女而語我言:「聖子今可在此城住,勿向餘城。」我今竊可違此婦人,伺其睡臥,乘依此路至於別所,東西馳訪,當自證知竟有何事?若善若惡,既覺知已應如法行。』爾時慈者,伺彼婦人睡眠著時,安徐而起,從寶殿下巡歷而行,從東門出圍繞是城,周匝繞已,至於南面見有一道。即尋是道漸行而進,遂試遙見有一金城,端正可喜,乃至周匝有諸泉池,渠流盈滿。於彼城中有一寶殿,名曰常醉,微妙可觀七寶所成,所謂金銀,乃至車渠真珠等寶。爾時彼城有八婦女,從城而出,可喜端正最勝最妙,以諸瓔珞莊嚴其身,來詣慈者商主之處。到已白言:『善哉慈者,何能遠至?』復言:『慈者,此城都是真金所造,一切眾物資財具足,其城中央有一寶殿,名曰常醉,七寶所成,我等八女早起晚眠。』乃至慈者亦入彼城,昇於寶殿共彼八女,無男之處,以諸五欲具足受樂,共相娛樂,經於數年數百千年,隨意而住。後時彼女告慈者言:『聖子慈者,汝莫從此去至餘城。』爾時慈者亦復驚疑,尋即盜出處處遊觀,乃復遙見一頗梨城,可喜端正觀者無厭。彼城處中有一寶殿,名曰意樂,微妙可喜七寶所成,金銀琉璃乃至真珠。爾時彼城,乃有婦女一十六人,從城而出,顏容端正觀者無厭,諸寶瓔珞莊嚴其身,乃至亦復白慈者言:『善來慈者,何能冒至?』又言:『慈者,此城純是頗梨所成,眾物具足,其城處中有一寶殿,名曰意樂,亦以七寶之所成立,我等諸女一十六人,早起晚臥。』如前請住。爾時慈者即入彼城,昇於寶殿共十六女,無畏之處具受慾樂,以相娛樂,經於數年數百千年。爾時諸女又語慈者,慎莫東西。慈者亦疑即違彼出。遊歷漸進。又復遙見一琉璃城,可喜端正四壁牢固,乃至周匝泉池流水,溝渠盈滿。
爾時彼處有一寶殿,名曰梵德可喜微妙,七寶所成。城中復有三十二女,從城而出端嚴可喜,觀者無厭微妙殊特,以諸瓔珞莊嚴其身,語慈者曰:『善來聖者,冒能遠至?』又言:『慈者,此城皆是琉璃所成,眾物具有,我是清潔行無違失,當先啟白然後方為,心意和善言語風流,今來諮汝願入此城,昇於寶殿共相娛樂,具足五慾和合受樂,凡所須者我當諮奉。』爾時慈者入彼城中,昇於寶殿,共於彼女三十二人,無畏之處具受慾樂,經於數年經數百年,數百千年意喜而住。
爾時彼諸三十二女,復白慈氏:『善哉聖子,汝今慎莫從此城出,詣於他城。』爾時慈氏便復生疑,如是籌量:『此等諸女云何語我,作如是言:「聖子慎莫從此城出,至餘城也?」我今可伺諸女睡時,乘依此路安徐而去,若善若惡到已應知,既知見已如實應行。』爾時慈者伺彼諸女,睡眠著時徐徐緩起,下殿而去,出城東門巡遶彼城,詣到城南見一道路,見已遂復乘彼而去,須臾遙見有一鐵城,其城四面皆各有門,時彼城中無有一人,若男若女童男童女,出迎慈者,唯聞是聲:『誰飢誰渴?誰裸露者?誰急走者?誰遠行來疲乏之者?我乘誰者?』
爾時慈者便作是念:『其先已曾見於銀城,於其城內有四女人,迎接於我。又詣金城,時彼城內有八女人,出迎於我。我於一時詣頗梨城,有十六女出迎接我,我後一時遇琉璃城,三十二女出迎接我。而今此城無有一人,或男或女童男童女,迎接我者。唯有聞彼意所不喜,如是等聲言誰飢者?言誰渴者?誰裸露者?誰急走者?誰從遠道疲乏來者?誰我乘者?如我今者,若入此城,即知是聲誰所作也?』爾時慈氏即入彼城,入彼城已四門尋閉,爾時慈氏心懷恐懼,身毛皆竪處處逃走,作如是言:『我今敗也,我今壞也。』而彼處處逃走之時,見有一人頭戴鐵輪,其輪赫赤狀如猛火,其火焰熾甚可怖畏,遂詣彼所問言:『仁者汝是誰也?汝頭上輪誰所轉也?何故焰赫熾燃可畏,猶如火聚?』時彼罪人報言:『仁者汝今知不?我是商主名瞿頻陀。』爾時慈者又問彼言:『汝於往昔作何罪業?以彼造罪業因緣故,有此鐵輪如是熾猛,如是焰熱轉在頭上。』彼人報言:『我於昔日以瞋怒故,打蹋母頭,以如是業罪因緣故,受大鐵輪如是猛熾,如是赫焰轉在頭上。』爾時慈者聞此語已,悲啼號哭悔過自責,憶省自業口作是言:『今我被禁如鹿入檻。』
爾時彼城有一夜叉,業守彼城名婆流迦,在彼城中。時彼夜叉,從彼商主瞿頻陀邊,取其頭上熾燃火輪,取已擐著慈者頭上。爾時慈者頭上鐵輪,甚大焰赫極受大苦,極燒極燃其苦難忍,即時以偈問夜叉言:
此城周匝四門所,常有光焰恐怖人,我今已被如此縛,猶如諸鹿入深檻,
善哉乞問夜叉王,是輪何故與我著?熾然猛焰如火聚,今將令我身命斷,
我先經於喜樂處,最後所過名梵德,先入銀城有四女,後至金郭復遇八,
頗梨城女有十六,又至琉璃三十二,如是值彼復值此,次第值已轉更勝,
既得值遇如是者,云何今值恐怖輪?由我貪欲不知足,今逢如此苦厄難,
我昔為更作何業?值此鐵輪頭上旋?熾燃輝赫如火聚,今將令我身命斷,
願夜叉王哀愍答,經幾歲數受斯輪?
爾時夜叉業守城者,即便以偈告慈氏言:
昔時汝母持淨戒,汝以腳足踏其頭,以如是等業因緣,今為鐵輪頭上轉,
熾然猶如猛火聚,光輝炎赫甚可畏,輪轉在於汝頭上,令汝身命斷更斷,
於斯滿足六萬年,終無歲數闕滅者,此輪常在汝頭上,如是事實終不疑。
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若有知識與彼利,彼乃返更與其禍,彼則後受如是殃,猶如慈者懷瞋恨,
不應與惡反與惡,不應與罪更與罪,彼則後受如是殃,猶如慈者懷瞋恨,
若興慈心反覓便,於恩德處不報恩,彼則後受如是殃,猶如慈者懷瞋恨,
業力從遠牽將來,業力自近牽將去,業力將人處處經,隨其作業受苦樂,
非地非空非海中,亦非山間巖石裏,一切無有地方處,能使脫之不受業。
佛告諸比丘:「汝等比丘於意云何?是時慈者豈異人乎?勿作是見即我身是。我以彼時欲入海故,受八關齋戒,以彼業報因緣力故,得值如是四種寶城,一切諸物皆悉具足,無所乏少。由於惡心瞋恨因緣,蹹母頭故,具足經由六萬年歲,受大鐵輪熾然之苦。汝諸比丘,因業報應非虛空受,是故諸比丘應須受業,清淨身業,清淨口業,清淨意業。諸比丘,若有比丘身自愚癡,不辯罪福善不善等,應當諮問師長和上,阿闍梨等,於後乃行城邑聚落。若和上阿闍梨,而不許可自專去者,應當如法治其不敬,不孝順罪。」
佛本行集經,尸棄佛本生地品第五十三上
爾時菩薩住在,優婁頻蠡河岸之側,行其苦行,坐臥隨宜著弊故衣,受隨用器,一日之內唯食一粒,所謂胡麻或一粳米,或一小豆或一蒃豆,或一大豆或赤粳米,或一青豆。當於彼時,輸頭檀王訪覓菩薩,不知所在借問他言:「我子今者住在何處?作何事業?」於是月日私密遣使,訪問菩薩行坐之處,告使者曰:「卿今應當訪知,我子所停之處,何所為作應報我知。」時諸使者承是勅已,即白王曰:「如王所勅不敢違旨。」遂即馳訪,次第漸到,優婁頻蠡所居之處,見其菩薩行難苦行,尋還往白輸頭檀王,作如是言:「善哉大王今者童子,在優婁頻蠡所居之處,行難苦行,其所居停皆悉隨宜,乃至日食一青豆等。」時輸頭檀王聞是事已,心懷悵怏愁憂不樂,即說是言:「嗚呼我子!身體軟弱,汝以何事?乃至如是。」次第六年,時諸使者,將其菩薩善惡消息,詣大王所次第論說,當於爾時,耶輸陀羅釋種之女,聞諸使人論說童子,在苦行處行其苦行,所居行住隨宜安止,乃至日食一青豆等。聞是事已便即思惟:「我於今者安然受樂,實非善也,何以故?我夫今者既在苦行,我亦應當順童子法,行其苦行。」時耶輸陀羅作是念已,即脫瓔珞金銀琉璃,真珠摩尼種種諸寶,塗香末香諸花鬘等,皆悉棄捨著純白衣,唯留一髻臥凡惡鋪,所食麤澀纔可活命,世人苦行莫能及者。
爾時世尊得菩提已,時優陀夷而白佛言:「希有世尊,耶輸陀羅既見世尊,在於山林行苦行時,云何善能隨順世尊,而行苦行?諸餘世人莫能及者。」佛告優陀夷言:「優陀夷,耶輸陀羅釋種之女,非但今世我在山林,行大苦行,能隨順我行於苦行。過去之世我在厄難,亦能隨我入大苦難。」時優陀夷白佛言:「世尊,其事云何?願為解說。」佛告優陀夷:「我念往昔過久遠時,有一閑靜阿蘭若處,其處山林溪壑之內,有一鹿王,領諸群鹿食草而活,次第遊行。於彼之時有一獵師,張設木強絹彼鹿王。爾時群鹿各各走散,當於爾時有一母鹿,見彼鹿王為強所絹,即住不走。爾時諸鹿多解人語,而彼鹿母即便說偈,告鹿王言:
鹿王當努力,奮迅足與頭,張設強絹人,今猶未來此。
爾時鹿王即以偈句,報母鹿言:
我今雖用力,不能拔此強,以皮作絹繩,縛束轉復急,
微妙諸山林,甘泉水草美,願令未來世,永莫受此殃。
而有偈說:
是時彼二處,恐怖淚交流,以惡獵師來,執持刀仗故。」
佛本行集經卷第五十
準提尊大白身法千座行和讚 日本桐山大師作,譯為中文 爐香讚(合掌) 爐香乍熱,法界蒙熏,諸佛海會悉遙聞,隨處結祥雲,誠意方殷,諸佛現全身。 南無香雲蓋菩薩摩訶薩(三稱) 開經偈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三稱) 南無大準提王菩薩(三稱) 準提尊大白身法千座行和讚 歸命頂禮準提尊,解脫因緣千座行,功德無量今傳佈,且說寶塔有原因。 如來秘密大法門,切斷一切諸惡業,將此密法安置處,即同供奉一靈寺。 其中靈處雖無限,惟此寶塔準提尊,顯密兩教稱不同,顯稱佛母準提尊。 密稱最勝金剛尊,所發奉請諸誓願,如汝累行千座行,生身佛母即出現。 縱為瓦石木塊體,寶塔忽變七寶成,光輝燦爛真晃耀,諸天善神齊降臨。 直達八萬由旬外,晝夜保護各人行,寶塔威力貫天際,諸佛讚歎瞻仰勤。 有此寶塔安置處,不怕諸難來相侵,闔家人等皆安隱,牛馬之類亦太平。 疫病苦厄不必憂,故望行者日日供,一日一座行此法,千座重疊即滿行。 初座三百三十三,切斷家庭各因緣,消涂祖先諸業障,祖父祖母及雙親。 所有一切諸業障,血肉相連傳子孫,子孫惡運從此起,勿謂無罪受此愆。 原因皆由父母緣,初座功滿即滅盡,中座三百三十三,專除本身惡因緣。 我有惡緣之父母,又有障深之祖先,今生所以有此運,皆為前世果報緣。 勿怨祖先勤悔過,中座修完可除完,滿座三百三十三,可斷子孫惡因緣。 父母因緣子孫受,為愛子孫宜虔勤,以前所有諸惡因,必由自身來切斷。 三行圓滿整千日,滿期之樂樂無窮,八十億劫所集聚,生死重罪亦消完。 佛母誓言不可撼,無間餓鬼各地獄,畜生界中墮身陷,一切因緣悉可斷。 菩提路開直向前,皆由此行得實現,如有祖先犯重罪,墮於中有苦相連。 子孫修行便成佛,躍入菩薩行列間,功德無量難罄述,業病苦患亦皆然。 如能至誠修此法,重病即日可輕減,天壽可達不必憂,皆由此行獲保障。 前世貪罪報自身,衣食貧寒交相歎,至誠專一修此法,天降寶雨濟困貧。 此身日成富貴身,勿忘虔心三寶供,若彼各惜不肯施,寶雨即刻消失盡。 更宜廣植諸善根,發願虔心救世人,今生貧困而哭泣,皆因前生泣別人。 應知果報原如此,因果車輪不稍停,欲助自己及子孫,汝今應先救世人。 此乃因果之大法,我佛如來亦曾云,只顧自身復自身,決難解脫惡緣因。 我身所以有今日,皆因過去因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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